提到周秀娜,可能很多人腦海中會想到“模特”二字,她是香港模特輝煌時期的代表,早年出道憑借俏麗的面容和火辣的身材,成為嫩模的代表人物;這個頭銜帶給她巨大的流量,也令她后來的演員之路比別人走得更艱難。
而如今的周秀娜的確比以往有底氣,一部《29+1》為她帶來了香港金像獎最佳女主角提名的光環,也改寫了“花瓶”的命運。不過,聽她細述入行這些年的經歷,就知道成績來之不易,她說自己骨子里有潮州女孩那種不服輸的韌勁和勇往直前的沖勁。
演員的命運往往和流量、曝光率掛鉤,紅與不紅成為外界對一個藝人最直觀的評價,周秀娜比誰都清楚這一點,被問到會不會擔心自己不夠紅,她想都不想給出了一個答案:“那我就再努力一點”,如此直白。
她說自己從入行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不會刻意避諱這樣的擔憂,也不認為這是一種爭強好勝的野心,“決定加入這個圈子時,我反復想了很久,這里有太多未知,沒有人能夠真真正正地答應我什么,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所以必須要努力,是對自己青春的一個交代。”
“花瓶”
模特出身,周秀娜在圈中的一舉一動總會讓外界把她往“外表系”聯想,美麗和實力是否相符,成為臺前幕后被議論的話題,被貼上“花瓶”的標簽,周秀娜總是輕描淡寫地一句,“那我當一個稱職的花瓶吧。”想了想她又說,對這些評價早已有一套自己的理解模式:“如果你長得不好看,會有人說她憑什么會出現在一堆男明星身邊;如果長得稍微好看些就會被忽略演技。我想同樣的問題男演員也會遇到。無論你怎樣都會有人去說,也很難做到讓每一個人都滿意,所以就不要管了。”
性感
早年周秀娜曾大膽推出過性感寫真,一度成為宅男摯愛,但對她而言,自己與“性感”二字扯不上什么關系,她說推出寫真無非就是希望能有更多人認識自己,甚至可以為她開拓更多的工作渠道,“模特是當演員的連接,如果先讓大家認識我可能會有更多演戲的機會,我也希望能演更多好戲,比如能拍一部女性主導的電影就再好不過了。”
A 《反貪風暴4》成片場被保護動物
周秀娜最近一次出現在內地大銀幕上是《反貪風暴4》,這部電影最大的亮點恐怕還是古天樂、鄭嘉穎、林峯、張智霖四位男演員的參演。她笑說因為戲里女生少,所以她在片場成了“被保護動物”,“他們都特別貼心,槍戰戲古天樂會提醒我要戴耳塞,球場猛跑的戲鄭嘉穎提醒我這里小心、那里要避開,而見到很多年前合作過一次的林峯,一下覺得大家都成長了。”
不免俗套,問她在一部電影里“收割”這么多男明星最心儀哪一個,她笑笑說,“拍戲的時候不能想這么多,走神的話你可能就‘中槍’了(笑)。而且我也沒辦法把他們拿來比較,因為他們各有特點,最多只能分出誰白一些,誰黑一些。”
即將于7月上映的電影《掃毒2:天地對決》中,周秀娜和劉德華有不少對手戲,這是她近期最興奮的事。拍攝前,她曾以為自己到了片場會很緊張,結果卻出乎意料的冷靜。“因為華哥身上有種氣質,一點巨星的架子都沒有,看到他,你真的能夠體會到香港電影人的精神。”
她依稀記得,在片場劉德華會主動打破陌生的隔閡,提出“我們自己先排一遍(戲)”,不停地讓在場演員彼此之間熟絡起來,“有一場戲他喝醉了,要撞到一些東西,排著排著就真的撞了上去。”
B 父母“被迫”接受女兒進娛樂圈
美貌,對周秀娜來說一直不是負擔,不僅因為她對外表“沒什么感覺”,在她眼里這些不是渾然天成,變美對她而言,是懂事之后一直努力追尋的目標。
小時候的周秀娜不覺得自己長得好看,也不會打扮,不愛穿裙子的她整天像男孩一樣跑來跑去,每當聽著長輩夸她長得“漂亮”,她會非常“早熟”地理解為這是旁人的客套話,也不會把這些評價放在心上,總說自己那時候就是“土、圓、肥”。
同樣沒有概念的還有做演員這件事,畢業之后周秀娜聽說有機會可以做模特,就去試了試,“感覺模特這個工作還挺符合我性格的,不用長期待在一個地方。”對進入娛樂圈的決定,她的父母不免擔憂,“他們是被迫接受的,沒有很強烈反對,但也不是全部支持,總想著如果你試完后不行就老老實實地重新找工作。”
剛出道時,周秀娜被冠以“翻版樂基兒”的稱號,“周秀娜現象”“周秀娜效應”等名詞不斷涌現,觀眾一見到她,就會聯想起她的身材、寫真以及印著她人像的抱枕公仔。身處娛樂圈,自然有不少傳聞圍繞著她,周秀娜說,父母和她一起經歷了十年也成長了,對于新聞的真假有辨別能力,“以前他們會問我這個新聞怎樣怎樣,時間久了他們知道很多都不是事實的全部,哪些是真,哪些純粹是娛樂新聞,他們能分清楚。”
C 提名金像是人生的一次“洗底”
為了磨煉自己的演技,周秀娜嘗試過很多電影類型:喜劇片、恐怖片、愛情片。她可以是《西游·降魔篇》里的熱辣驅魔人四煞、《婚前試愛》里大膽嘗試婚前試愛的打工女郎琪,也可以是《我的極品女神》里擁有玫瑰一樣艷麗外貌,性格卻單純如白紙一樣的定制機器人……她把在不同片種中的演出看做是成長的過程,“我沒上過正統的表演學校,之所以想嘗試不同類型的角色,與不同導演合作,是想在每一部電影中學習、成長。我是一個樂于接受挑戰的人,挑戰是一種驅動力。”
她也曾經歷過這樣的階段,因為工作排得太滿,滿到沒時間去消化感受每一天的不同,最夸張的時候在好幾部戲中連軸轉,整整一星期沒有睡覺的時間:早上12個小時,晚上12個小時,早班接夜班,夜班接早班,休息時間只夠沖個涼,回過神來又奔向下一個劇組。
2017年,周秀娜等來了電影《29+1》,片中她把即將步入30歲的香港女白領林若君疲于應付事業、家庭、年齡等壓力的生活狀態演繹得真實自然,巧的是,拍攝時她也剛滿30歲,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個與自己“年齡相當”的角色中,令她獲得出道10年以來首個香港金像獎最佳女主角提名,第一次得到“演員”身份的認同。
這種認同,對她來說不早也不晚,“《29+1》帶給我最珍貴的是一種洗底成功的感覺。因為很多觀眾,甚至認識我的人,在沒看過《29+1》或《不再說分手》之前,對我的印象還停留在剛剛出道的嫩模時期,某種程度上,這種標簽會成為我得到好角色和好劇本的阻滯。以前我不會這么有耐性,靜下心來跟角色溝通。現在我可以更有信心,對劇本、對自己的要求,無形中會變高。”
新鮮問答
不開心天天有,但睡一覺就忘了
新京報:生活中的你會有偶像包袱嗎?
周秀娜:我覺得做自己比較舒服一點。
新京報:但這個圈子不會給你那么多做自己的機會。
周秀娜:對啊,所以我以前、直到現在也覺得自己不太適合這個圈子。我有想過是不是因為性格,現在觀眾的接受能力高了,他們是很聰明的,這么多真人秀,大家都希望看到一個比較真實的你。而且網絡那么發達,索性不去包裝自己,是什么樣就什么樣。
新京報:你認為的低潮期是?
周秀娜:我幾乎每天都有挫折;我的性格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但挺感情用事的、會情緒化。不過還好通常都是今天不開心,睡一覺,明天就忘了。
新京報:零緋聞、無差評,感覺你很有毅力?你最受不了自己的缺點是?
周秀娜:我其實沒有什么毅力,但我看到很多人都很堅持,如果那么優秀的人都能堅持下來、那么努力,像我這樣不太優秀的人就該更努力了。我最受不了自己的缺點很多,像我很愛吃,如果吃少一點就不用那么辛苦地運動了;我皮膚也很容易過敏,但我又很喜歡吃甜品,如果少吃一點甜品,皮膚會很好;我還愛鉆牛角尖,真想自己慢慢放開一點。
過了而立之年,反而沒那么恐懼
新京報:大家都說30歲是女生的軟肋,你會焦慮嗎?
周秀娜:我30歲生日那天跟平時差不多,其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恐懼,出道這些年來雖然也會遇到很多問題,但心態調整好了反而覺得和以前相比,現在越來越年輕了。現在的30歲,就像上一代人的20歲。如果總擔心變老,心態會影響外貌,所以我寧愿不想。
新京報:而立之年你有什么急切想達成的愿望嗎?
周秀娜:我小的時候夢想能出國留學,現在我已經過了30歲,香港30歲之前可以出去邊打工邊讀書,但是30歲之后就沒有這些權利了。
新京報:但是那樣你要放下很多東西?
周秀娜:所以不是現階段,如果我在演戲方面能拿到一個肯定、一個獎,我可能就真的去實現讀書的愿望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還沒有拿獎(大笑)。
雖說拍戲不是為了拿獎,但獎項是種鼓勵,在自己這么喜歡的事情上能獲得一些掌聲和認同,也會覺得這么努力值得。
沒人追我,很想能快點找個男的
新京報:外界很關注你的感情生活,現在是怎樣的狀態?
周秀娜:就是單著。
新京報:著急嗎?被催婚了?
周秀娜:主要是急不來啊,反而是身邊的人比較擔心;他們一直催,所以我一定要快點找個男的(大笑)。
新京報:找對象對你來說可能更不易,因為是公眾人物,會不會擔心給男生造成壓力?
周秀娜:大家總覺得你是公眾人物,銀幕形象又很性感,會覺得距離很遙遠,也會猜測肯定有很多人在追你,但其實并沒有,所以就請新京報幫我說出去吧(大笑),那樣就會有很多人有勇氣來。
新京報:感覺你很渴望愛情,擇偶標準是?
周秀娜:隨緣吧。如果說只是為了滿足身邊的人或者為了滿足我爸媽去找一個人,我覺得沒必要。還是相處比較重要,我想要那種待在一起不用太多話也會覺得舒服的(人),但找到精神層面能完全契合的人比較難。
新京報:那父母有給你安排相親嗎?
周秀娜:這么老土嗎?(大笑)其實我媽的朋友就把我當她們閨女一樣,會很積極地幫忙介紹對象,所以我常常逃避回家。
采寫/新京報記者 周慧曉婉 錄音整理/實習生 趙姍姍 藝人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