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多年以后,功成名就的楊受成仍然對他父親給他取的名字耿耿于懷。
很多狗都有個好聽的名字,比如“旺財”“小強”之類的,而楊受成在上學以前的名字竟然叫“楊豬仔”。這種尷尬的處境也就是楊受成后來說的“underdog”。
“楊受成”這名字是他小學一年級老師取的,而他的父親就叫楊成。加了個“受”,不知道是老師懶還是受夠了這家伙。
現在我也受夠了這家伙,老子叫楊成,兒子叫楊受成,萬小刀很容易寫錯,讀者朋友也很容易讀錯,所以大家一定要認真閱讀,別對這兩個名字傻傻分不清。
上小學時,楊受成不喜歡讀書,卻無比熱衷于逃課做生意,老師一定很頭疼。
這事還要從他老子楊成說起。
1942年,20歲出頭的楊成有著一顆極不安分的心,覺得潮州裝不下他的夢想,聽說香港的月亮更圓,于是只身前往。
身無長物的他只能到碼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做點苦力活度日,如果一直這么下去,他很可能會變成街頭的餓殍,也就沒有那么多故事了。
一天,一個碼頭工人撿到一只停擺的手表,被楊成當寶貝低價買去。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估計是他平時沒活干時就看小攤販修理舊手表,看著看著就學會了,要不然也不會買這不能吃喝的破玩意兒。經過一番捯飭,竟然修好了,轉手賣出去賺了幾塊錢,干脆就干起了二手手表回收的小生意。
那時,太平洋戰(zhàn)爭正酣,香港人心惶惶,不少生意人為躲避戰(zhàn)亂,紛紛拋售商鋪。楊成以白菜價購得一間小店,掛起“成安記表行”的牌子,做起了鐘表生意。
那一年,跟楊成同齡的潮州老鄉(xiāng)李嘉誠家里發(fā)生了變故,父親染病。一年后父親病逝,他不得不去舅父莊靜庵的中南鐘表公司當泡茶掃地的小學徒,兩年后才當上店員的他也學會了鐘表裝配修理技術。但不愿寄人籬下的他后來去了五金廠當推銷員,要不鐘表行業(yè)哪有楊成和楊受成什么事,那么兩家之間后來也就不會有那些瓜葛了。
在戰(zhàn)火紛飛中,在日寇的鐵蹄之下,楊成不僅落地生根,還能逆水行舟,一年買商鋪,兩年娶媳婦生下楊受成。日本戰(zhàn)敗后,香港逐漸復蘇,楊家生意也漸入佳境。
生意剛有點起色,楊成就把來串門的老婆的表妹的肚子搞大,娶了;接著把女傭的肚子搞大,娶了……同一招式用了好多次,前后娶了4個老婆。大把精力都耗在床上,結果床上風生水起——生了十幾個孩子,生意卻一塌糊涂——被人在賭桌上設下仙人局欠下巨債,只能借高利貸拆東墻補西墻勉強度日。
“要致富,少生孩子多種樹。”如果楊成把少生孩子的精力用來多玩表,少年楊受成就不會受那么多罪了。
那時楊受成11歲。他的日常就是看老爸被債主罵來罵去,看他的母親和弟弟妹妹在兇神惡煞的債主們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也不得不常去當鋪抵當物資,還經常逃課上街向路人兜售自家的鐘表……
看到逃學的楊受成,母親只能默默流淚,而父親則拿起雞毛撣子一通亂打。可一落千丈的日子再也打不回去了,楊受成覺得賺錢比讀書來得實在,所以繼續(xù)逃學做買賣,踏上了自己的江湖路。
二、
1955年,12歲的楊受成踏出了他邁入江湖的關鍵一步。
那時,香港走私和偷渡盛行。很多海員為了生計,往往也會夾帶私貨搞點外快。楊成的表行和他們也有合作,要不早就關門大吉了。
看兒子新手村任務刷光了,就給他一點挑戰(zhàn)性的任務,讓小楊受成干票大的。
在父母的囑托之下,楊受成全身上下塞滿200多塊手表,乘著夜色冒著巨浪坐著小船去公海,跟早已接頭的水手譚老板交易。他要跟開快艇的老江湖討價還價,還要摸黑徒手順著網子爬上搖晃的大貨船,也要擔心條子搞突襲,一步踏空的他差點和全家所有家當一起葬送海底。
好在上帝垂青,交易順利完成,看到一塊塊表變成一張張美鈔,他徹底瘋狂了,更不好好上學了,從此更加肆無忌憚混跡于江湖。
身體剛發(fā)育的楊受成認識了帶日本游客團的“上海徐”,跟著他接待日賓。第一次見識了錢包鼓起來的日本游客燈紅酒綠倚紅偎翠的情形。他的身體開始快速發(fā)育,特別是下半身蠢蠢欲動。
光靠日本客人還不行,楊受成還認識了比他大12歲的楊官利。
那時,美越戰(zhàn)爭爆發(fā),香港成為美國大兵們的一個重要的棲息地,他們的消費能力一點不比日本游客弱。而楊官利手上正掌握著大量的美國客源。
還通過楊官利認識了在酒店帶街的古振光,也就是古天樂的老爸,通過他將住酒店的游客們帶去買表。過幾天,《古天樂建校始末》就會在萬小刀公號粉墨登場,敬請期待。
隨著客源不斷匯聚過來,成安記表行的生意也一天天好起來,少東家楊受成自然功不可沒。
在江湖的熏陶和父親的點撥下,楊受成如魚得水,結交了三教九流的江湖朋友,也逐漸形成了自己的生意經。
在中學畢業(yè)前夕,頗有能量的楊受成組織了一場畢業(yè)party,認識了情竇初開的任曼玲。兩人經常約會,除了看電影,還做一些男女之間的床笫游戲。
很快任曼玲的肚子也大了。紙包不住火,楊受成先搞定了丈母娘,然后帶著女友見自己的家長。父親楊成一看火了,龜兒子不學好,才多大就學會了老子的絕招?拿起雞毛撣子就是一頓打。奈何家風傳承,生米已成熟飯,兒子出師,楊家后繼有人,經老婆勸說,最終同意了他們奉子成婚。
挨了打的楊受成心里不服:老子干得,兒子就干不得?于是作出了一個改變一生的決定。
三、
新婚燕爾,楊受成要跟他老爹楊成談一談。
看吧,你兒子既已成家,就該立業(yè)。立業(yè)你就得表示表示吧。
多少?
20萬!鋪子都已經看好了。
但那時楊成身家有20萬,但是流動資金沒有20萬,于是去銀行擔保,借了20萬給兒子楊受成。
憑著這20萬元,楊受成在霍英東開發(fā)的樓盤里,盤下了一間商鋪。
1964年,楊受成的“天文臺表行”開業(yè),請來了邵氏公司旗下的當紅影星凌波親臨剪彩,邵氏大佬鄒文懷接下了表行日后的宣傳業(yè)務,生意想不好都不行。
一年后,生意步入正軌的楊受成迷上了捷豹2.4,可只能買二手車玩玩。正好謝賢有一輛捷豹2.4想賣掉,他那時換車就像換女人,可兩人價格沒談攏,也沒成為朋友。
那時的謝賢正流連于酒桌牌桌和夜總會,聲色犬馬;而剛剛單干的楊受成還要起早貪黑忙生意,除了車他們沒有太多交集。他倆成為朋友,還要再等上幾年。
楊受成不滿足于楊官利和上海徐兩位提供的客源,又與導游、出租車司機、酒店服務員等串通,讓更多的人將游客帶到他店里買手表,給予傭金,生意也越來越好。
如果說楊受成是“旅游購物”的始作俑者,那么,當時剛步入房地產的李嘉誠,就是“公攤面積”這一偉大發(fā)明的開山鼻祖。
拿出追女人的百般心思,楊受成取得了天梭表的分銷權,接著相繼拿下了歐米茄、勞力士表零售代理權,逼格猛漲。
1965年,年僅23歲的楊受成成立了英皇鐘表珠寶公司,又用了幾年時間,成為了香港大名鼎鼎的“鐘表大王”。
那段時間,何鴻燊看準時機,與霍英東等人合作,一舉拿下賭場獨家專營權,在通向“賭王”的路上狂飆猛進。
劉鑾雄家的制衣廠被騙,一貧如洗,那時他只能睡在地板上做著住進豪宅的美夢,醒來后,發(fā)現自己能做的事就是盡量多幫母親洗洗碗、掃掃地……嗯,跟年幼的韋小寶也有點像。(《劉鑾雄情史》正在醞釀之中,關注萬小刀,日后再看)
四、
1973年,看到霍英東和李嘉誠在房地產行業(yè)混得風生水起,楊受成立馬將自己名下鐘表、珠寶、地產物業(yè)等以“好世界”名義上市,成為上市公司老總,緊接著大舉進軍房地產。
意氣風發(fā)的楊受成沒想到,這個好世界日后竟成為他的悲慘世界。
財富迅速膨脹的楊受成也膨脹了,跟他老爸一樣,也喜歡床上運動,30歲時已跟妻子生下4個孩子,可精力依然旺盛。隨著技術越來越好,征服欲也越來越強,口味也越來越刁。
三妻四妾的時代一去不返,何況父親的前車之鑒猶在,所以他不學何鴻燊,轉而學習風流倜儻謝賢,永遠穿梭在20多歲的女人中是個不錯的選擇。于是二人臭味相投,在娛樂場所成為票友。
一天楊受成約了女演員與一幫朋友聚會,酒足飯飽后,不約而同想起了點重要的事,他和女演員急不可耐直奔酒店,剛要摩擦生火,突然接到手下情報,說他老婆和小姨子正氣勢洶洶過來捉奸。楊受成立馬從酒店后門溜走,出去正好迎面碰到一朋友,于是讓那朋友去房間頂包。
可見,楊老板的頂包技能不是吃素的。多年以后,他和謝賢一起又策劃了“謝霆鋒頂包案”,瞞天過海,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往期文章《謝霆鋒情史》曾有提及。
回家后,楊受成在頭上倒一瓶酒,酒氣熏天倒在沙發(fā)上酣睡,買通傭人跟他太太說自己是九點半回家的。跟朋友吃飯后啥都沒干似乎就是事實。
捉奸不成的任曼玲回家看到老公戲精附體,窩火不已,立馬一盆冷水澆下去,并大舉興師問罪。
要一個沒有被抓現行的男人承認偷腥,比叫醒一個裝睡的戲精還難。
任曼玲終究不是韋小寶的雙兒,在捉奸問題上她鍥而不舍,善于打持久戰(zhàn),最終當事女演員默認了偷奸屬實。
任曼玲一氣之下,遠走美國。
一日,楊受成與陳欣健、黎小田等朋友吃飯,口無遮攔地爆出了這件事。當時陳欣健辭去警司職務,剛當上電影創(chuàng)作總監(jiān),立馬編劇,由曾江扮奸夫,陳玉蓮扮太太,將此事拍成電影《茄喱啡》。
楊受成和女兒一同千方百計求老婆回國,千呼萬喚終于回來,可一回來她差點氣死!
回國那天,楊受成為表示賠罪,帶任曼玲一起去看《茄喱啡》慈善首映。任曼玲越看越覺得不對,哎呀尼瑪,這劇情似曾相識啊……散場后,楊受成的一幫朋友還壞笑著沖他倆拍手……楊老板似乎還一臉無辜。
后知后覺的任曼玲終于明白這就是自己的故事啊,我尼瑪,老娘被綠了,還被拍成電影讓人觀賞,簡直欺人太甚,離婚!
楊受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和結果!
離婚后的楊受成徹底解放,他正大光明地泡妞,夜夜笙歌,日日新郎,身邊的美女走馬燈般換來換去,一會兒在《歡樂今宵》女藝員閨房逗留兩小時,一會兒又與某“玉女花旦”上演“躺大腿喂蛋糕”,最終花旦說要去廁所,不到半分鐘,楊老板也借口尿急,之后便一去不返。
還有,一天晚上,楊受成喝得大醉,由一位名叫“花花”的女藝人做司機,在車上“花花”一手扶著方向盤,一只手搭在楊受成大腿上,然后去九龍?zhí)灵_房……
這是三十多年后,楊受成在自傳《爭氣》中描述的故事,那段文字寫得極其香艷,如果不是怕寫成黃書被禁,大概跟陳冠希的影片一樣對少男少女具有啟蒙意義。
那時,前妻任曼玲在美國被人騙光錢財,凄凄慘慘戚戚。1990年,在女兒楊諾思的懇求下,經后媽同意,任曼玲回到英皇討碗飯吃。當任曼玲看到楊受成書中的情節(jié),不知道會不會像吃了一口蒼蠅般難受,但沒辦法,即便吃到蒼蠅,也只有咽下去了。
然而,媒體對任曼玲沒有興趣,卻以極大熱情競猜那位開房女明星到底是誰。謝霆鋒的老媽拉姑應聲不幸躺槍,可惜只是捕風捉影。
你看,這些八卦緋聞都是楊受成自己津津樂道講出來的,所以別怪萬小刀下筆不留情了。
楊受成風流快活的時候,李嘉誠的長江實業(yè)已經不搞實業(yè)了,憑借著股票成為頂級富豪,也成為了首位收購英資商行的華人。
另一位風流人物劉鑾雄也已開始創(chuàng)業(yè),后來成為上市公司老總,這些都為他后來尋花問柳奠定了堅實基礎,也為將來走進萬小刀筆下立下汗馬功勞。
由于混跡娛樂圈,認識了很多明星,于是也開始投資拍電影,首部作品就是張國榮、陳百強、鐘保羅“中環(huán)三太子”的成名作《喝彩》。也是因此,他的大女兒楊諾思還與張國榮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情。
1980年,容祖兒出生,37歲的楊受成游戲人生的時候,沒想到反轉會來得如此快。
五、
1983年,40歲的楊受成突然遭遇了人生的滑鐵盧。
一年前撒切爾夫人訪問北京,想延續(xù)租約,遭到拒絕,談判一時山重水復疑無路。這對香港市場信心造成了一定影響,不少人開始撤資,接著金融和股市動蕩。
“在晴天將雨傘借給”楊受成的銀行,在暴風雨到來時,突然要收回雨傘。
1983年8月30日,匯豐銀行高管告知楊受成,“好世界”投資公司債臺高筑,無法履約,其名下一切資產被接管。擺在楊受成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破產,所有資產用于抵債;二是必須在8年內還清3.2億元債務,才能拿回資產。
就像今天的很多房地產商的瘋狂擴張一樣,大量借貸后,一旦市場震蕩資金鏈斷裂就會功虧一簣。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楊受成選擇了第二條路。從億萬富翁一夜之間淪落為匯豐銀行打工仔的他,僅剩一只手表、一套衣服、一副眼鏡,只能帶領著一幫兄弟姐妹替銀行經營英皇鐘表珠寶幾家總分店。每月薪水2萬元,想還清債務,似乎遙遙無期。
在神算子“陳伯”的指點下,楊受成一路向西,前往科威特一心一意炒外匯,大發(fā)橫財。陳伯是位“高人”,日后找到足夠的資料,就會在萬小刀的公眾號豐富一下他的人生。
隨著鐵娘子栽跟頭,香港回歸成為定局,局勢明朗化,經濟形勢逐漸轉好。楊受成的兄弟姐妹們也很爭氣地將珠寶鐘表生意越做越好,地產業(yè)也不斷升值。用了兩三年,楊家竟然償清了所有債務,拿回了自己產業(yè),重回富豪行列。
再度富起來的楊受成,又恢復了原來的花天酒地的生活。這時,神算子陳伯怕他太累身體吃不消,勸他要鳥倦飛而知返,說結婚對事業(yè)的幫助會很大。
楊受成乖乖聽話,還讓大師把關,將自己的后宮粉黛一一帶給陳伯看,當看到陸小曼后,大師終于不再搖頭了。
這個自然不是風流才子徐志摩的那個陸小曼,只是楊受成天空里的一片云而已。
那些年,天空的云太多,云卷云舒,來來去去,不少云朵在炮聲過后就淡了,有不少云朵在云雨過后就忘了。只有這朵云驀然回首,還在這里,就成為了那片下雨的云。
1985年,42歲的楊受成在大師定好的良辰吉日,再次步入婚姻殿堂。主婚人是鄧肇堅爵士,司儀是大才子黃霑,臺下是各界名流。
陸小曼知道一紙婚約拴不住精力旺盛的楊受成,干脆就實施“四不”政策,對丈夫的緋聞“聽不見、看不到、不跟進、不勞心”。
這簡直就是成龍的林大嫂、馮導的徐大姐……不知道這究竟是正房夫人的聰明,還是悲哀?
當然,更悲哀的應該是吳綺莉們吧。一句“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算是認錯還是顯擺呢,反正話筒在那些“名利圈話事人”手里,他們說了算,說完就輕舟已過萬重山了。還能咋的?
六、
終于等到容祖兒粉墨登場了。
1995年,容祖兒參加卡拉OK大賽獲得冠軍,雖然唱功好,但星途多舛,簽了個經紀公司,結果因為長得不夠漂亮被解約,轉簽另一家公司,結果這家公司沒多久就倒閉了……直到遇到楊受成。
楊受成在記者采訪中毫不諱言地說容祖兒沒有公司要。還說:有人介紹容祖兒給我們,我叫她去酒店聽她唱歌,當日我認為她比王菲更漂亮。當時容祖兒一進房間,嚇暈她了,譚詠麟、周星馳和成龍全部都在,但她很淡定。初時沒有人理容祖兒,每個人都在喝酒猜拳,之后才發(fā)現她真的唱得很好。
后來,楊受成一手把籍籍無名的容祖兒,捧成天后。因此外界有傳言,說楊受成包養(yǎng)了容祖兒母女,不過當事人始終一笑置之。
楊受成還送過容祖兒鴿子蛋,還教容祖兒買房子投資,就差直接甩她一千萬豪宅。還傳出一個“春卷門”。
春卷門是咋回事,我就不講了,如果官媒沒有講,他自己也沒有說,那我萬小刀和大家一樣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容祖兒外,楊老板還跟內地女明星發(fā)生緋聞,比如牽手劉亦菲,把玩范冰冰……至于有沒有更進一步,我是真的不知道。
本來寫到這里就想收筆,但楊老板李嘉誠、何鴻燊、姜文等人的一些江湖事值得一提。
七、
楊受成和李嘉誠狹路相逢要從2000年說起。
那時,英皇就已將12歲參加選美的梁洛施收歸門下,盡管她中學尚未畢業(yè),依然與她簽訂了18年的合約,并約定無條件續(xù)約。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童工。
2007年,19歲的梁洛施憑借《伊莎貝拉》,在第廿七屆葡萄牙國際電影節(jié)中的國際評審導演團部分榮獲“最佳女主角”,一顆閃閃發(fā)光的新星呼之欲出。
這時,通過楊紫瓊牽線搭橋,梁洛施勾搭上了李嘉誠的二公子李澤楷。傍上大款的梁洛施馬上提出與老東家英皇解約,可合約尚未到期,楊老板自然要待價而沽。
于是“小超人”在媒體面前對楊老板一番冷嘲熱諷,就在雙方劍拔弩張對薄公堂之際,突然達成了庭外和解,拿了錢的楊老板也就成人之美了。
梁洛施為李家接連生下三個大胖小子。盡管造人有功,可依然得不到老李家的認可,始終沒有名分。
2011年,她結束了自己的豪門美夢,回歸娛樂圈。盡管不溫不火,但老東家楊受成還親自跑去捧場,由此可見,其人品比老李家多少還是強一點。
李嘉誠還曾為楊受成的自傳《爭氣》寫了充滿溢美之詞的封面推薦,楊受成在書中也反復說他們是好友。
為毛呢?
八、
因為李嘉誠和楊受成一樣,都相信大師。
陳伯就是他們兩家都十分信任的大師,靠著這位大師的指點,在炒外匯、開賭場、選老婆等事件上楊受成都言聽計從,實現了東山再起。
李超人大概也得到了陳伯大師類似的指點。
2003年非典期間,陳伯在四川青城山修煉,不幸肺病發(fā)作,楊受成得知其病情不輕,在萬小刀連校門都不能出的情況下,通過高層動用國際SOS救護專機,將其接到香港救治。
李超人聽說大師病重,毅然承擔了大師上千萬元的救治費用,直至其去世。可見,李超人也有義薄云天的時候,不過那只是對大師而已,對老百姓就只會割韭菜了。割完還要立個牌坊,大言不慚“黃臺之瓜,何堪再摘”。
除了大師陳伯,楊受成還與白龍王關系莫逆。曾請白龍王為張國榮指點迷津,可惜白龍王也無力回天。
不僅如此,他和釋永信也是好朋友,在方丈大人的支持下,《新少林寺》取得不錯的票房和口碑。
除了李超人,楊受成還跟賭王何鴻燊掰過手腕,在新馬泰、朝鮮開賭場,后來兩人在澳門賭場里還有合作,差點成為了兒女親家。
游走于江湖各大門派之間,楊受成也就有點傳奇色彩了。
在楊受成的江湖里,還有一個人不得不說。
那就是姜文。
九、
姜文拍攝《太陽照常升起》時,遭遇資金困難,托中影集團董事長韓三平找到楊受成。欣賞姜文才華的楊投資3000萬元補足預算,但電影的敘事結構在當時過于超前,導致票房慘敗。
賠了錢的楊受成不以為意,認為這顆太陽終會升起,電影下線后,他讓英皇電影行政總裁利雅博拿著合約,準備和還沒有一部像樣的商業(yè)片的姜文再簽5部戲。
姜文的回答是:“只要我姜文這輩子拍戲,就一定先找楊先生。”
楊受成聽到匯報后說,以后姜文開戲,題材、開支預算、演員一概他做主,資金我負責。
2010年,《讓子彈飛》讓姜文徹底飛了起來,當然老板楊受成也賺夠了。姜文私下對朋友講:“這筆錢該楊先生賺,我欠他的。”
成龍總叫他楊大哥,早在2003年,兩人就同穿一條褲子,合資成立了成龍英皇影業(yè)有限公司,《新警察故事》《神話》《十二生肖》都是兩人愛的結晶。
后來,連葛大爺也跟他簽約五年,陳凱歌的《梅蘭芳》獲得百花獎時還親口感謝楊受成。
過了知天命之年的楊受成,也不忘將賺的錢拿出來做做慈善。在98大洪水、汶川地震時捐資賑災,在老年服務工作中不遺余力,還得到過最高層的親自接見。
楊老板在大陸的生意依然很好,可李超人跑了,劉鑾雄換腎了……
比上一輩更風流的陳冠希都改邪歸正了,謝霆鋒也鉆進了廚房,賭王的女兒們緋聞也少了……
江湖變了,76歲的楊受成也老了。
關鍵詞: 楊受成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