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觀眾認識蔡康永多半是因為2004年開始的《康熙來了》。這檔節(jié)目開播之初,他跟主持人小S都算半個新人。
(資料圖)
但他倆搭檔出奇合適,小S負責插科打諢搞氣氛,帶了不少戲劇效果,而他則負責把控節(jié)目節(jié)奏,把小S收不回來的話題成功圓回來。他倆一個外放一個內斂,一熱一冷,也成功打造了臺灣最長壽的談話類節(jié)目。
在文化程度只有中專且經常瘋瘋癲癲的小S映襯下,蔡康永顯得文雅內斂。雖然只寫了《蔡康永的說話之道》《蔡康永的情商課》,僅是在UCLA進修戲劇碩士,但在小S經常說他是讀書人的洗腦下,他也樂于扮演一個知心學者的角色。
不過時間長了就會發(fā)現(xiàn),蔡康永的文雅其實只是表象,他所謂的情商高其實更多是一種人設。或者說他的高情商是選擇性的。可能是從出生到就業(yè)都太順了,他禮貌冷靜的表象下,永遠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內核。你會感覺他只在乎自己那個階層圈子的事,永遠不會跟大陸人一條心,或者說永遠不會跟非他同一階層的人共情。
比如雖然聲稱自己是上海人,但他對大陸的態(tài)度從一開始就十分冷漠。比如張學友上節(jié)目說自己被美國人罵滾回中國,蔡康永立馬接話,我來自臺灣回中國干嘛?
又比如鞏俐參加金馬獎因黑幕輸給一位本土女演員,鞏俐表示金馬獎不專業(yè)以后不會再參加,結果蔡康永卻跳出來暗諷鞏俐是“冰箱里放久臭掉的凍肉。”
還有一次金馬獎,鄭裕玲笑黃渤的服裝像睡衣,黃渤接“我把這當家了,回家要穿舒服點”,原本已緩和了氣氛,結果蔡康永當眾搖頭:“這是我家不是你家!”
場下很多大陸香港藝人都愣住,好在高情商的黃渤立馬看向衣服上縫了一只大馬的蔡康永:“我只見過人騎馬,沒見過馬騎人”。
態(tài)度不卑不亢,玩笑也不太過火,讓人不得不拍掌叫絕,什么叫會說話,這才是。蔡康永一對比顯得十分小家子氣,還對大陸人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
這可能跟蔡康永的成長經歷有關。蔡家解放前在上海是赫赫有名的豪門,沉沒的太平輪就是他們家的。
但他家早早逃到臺灣,趕上戰(zhàn)亂跟政權更迭,竟然逃過了所有的追責,那年冬天太平輪上那些沉沒在大海里的生命,在他們家嘴里甚至還沒有失去的繁華生活值得惋惜。
1962年生的蔡康永是蔡父蔡天鐸五十歲才得的老來子,雖然他家在臺灣仍然享受了高于大部分家庭的奢華,但父親最常對他說的是“你已經錯過了所有的好事情”,可想而知當年在上海是何等的奢靡。
聯(lián)想到那個年代大部分中國人連明天能否活著都是問題,這家族高高在上的冷漠似乎是刻在基因里的。
蔡康永從幼兒園到高中都就讀于匯集了臺灣所有“上流社會”子弟的頂級私校再興。這所學校的學生多半是大學去美國留學,回來由父輩謀個好差事,跟老百姓的生活無任何交集。
蔡康永回憶童年永遠看到父母在打麻將。實際上父親的人脈也多半是在牌桌上建立的。
本科畢業(yè)后蔡康永想出國學電影,父親馬上找來蔣經國的同學把兒子推薦給大導演胡金銓,隨后蔡康永順利就讀了UCLA。
研二暑假,國民黨名將白崇禧的兒子白先勇就主動聯(lián)系蔡康永改編自己的小說《謫仙記》,為其就業(yè)鋪路。1989年蔡康永畢業(yè),家里給安排在大學教書,上課放個電影就好。
然而這樣的神仙工作當然不能滿足他,于是他靠著父親朋友周乃忠的關系,在許鞍華導演張曼玉主演的電影《客途秋恨》里當個編劇之一。此后蔡康永順利進入邵氏給李連杰定制劇本《方世玉》,可惜無法完成,許鞍華只能找劉鎮(zhèn)偉和陳建忠救場,但電影依然在編劇中保留了蔡康永的署名。
香港并不是他熟悉的場子,于是他很快就回了臺灣。父親的牌友余紀忠安排他在《中國時報》寫專欄,蔡康永沒法像其他作家南方朔、陳文茜那樣寫出有深度的專欄,于是另辟蹊徑寫一些古怪文章,比如“嘴巴也算X器官”“大家搶著做J女”等,竟然還真的讓他有了“專欄作家”的標簽。很快蔡康永再次靠父親的關系轉投臺灣電視行業(yè)。這一次他找對了地方,遇上了一個在各方面都被他碾壓的平民家庭出身的小S,于是在《康熙》十年里,成功塑造了自己落魄貴族、讀書人的形象,高貴、疏離,優(yōu)越感爆棚。
然而優(yōu)越感沒有持續(xù)太久。很快臺灣的娛樂業(yè)走下坡,蔡康永不得不停掉早已經沒有收視率的《康熙》來內地撈金,雖然他憑《奇葩說》導師混得風生水起,雖然大陸給了十倍臺灣的酬勞,但賺夠人民幣的他也并沒有給大陸一點點善意。除了賣自己的書,就是打廣告,此外仍然是生人勿近。最近更是清空了微博上的關注,一副要徹底切割的樣子。
蔡康永一直強調人要做自己,倒也無可厚非。只是他說自己有才華會說話,但就是在《奇葩說》里的人氣也并沒有比其他導師高;寫書教人說話,自己被黃渤懟得啞口無言;嘲笑殿堂級影后鞏俐沒才華,自己的電影《吃吃的愛》上映后票房口碑慘敗……這樣前后不一的矛盾,或許才是他后來口碑下滑的主因吧。其實像他這樣的,包括他搭檔徐家那一家人,都呈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矛盾,又想來大陸掙錢,又瞧不起大陸……其實如此糾結又是何苦呢。落魄貴族,落魄是假的,以貴族自居才是真的,精致利己才是“做自己”強調的內核。真要做自己,就敞亮一點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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