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如此特別,我又怎會失望 ??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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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伊姐(周桂伊)
深夜,北京,低音炮,人頭攢動的熱浪。
紛擾熱鬧中,來自媽媽的電話,阿魯斯(伊德爾 飾)又錯過了。
而遠在內(nèi)蒙古的哥哥朝樂門(蘇日雅 飾)很困苦,他整個家庭再度陷入了矛盾。
媽媽娜仁左格(巴德瑪 飾)患阿爾茨海默病五年了,她不斷提出“要回家”,多次離家出走,朝樂門因此和妻子矛盾不斷,已經(jīng)不堪重負。
阿魯斯回到內(nèi)蒙,目睹這一切,心中不忍,決定放下所有,陪伴媽媽前往尋找她心心念念的“生命樹”,順便為自己的音樂采風。
一旦真的上路,他立刻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比想的要殘酷,媽媽行徑常不受控制,有滑落水中的危險。
深夜會獨自悄然出門,阿魯斯差點弄丟媽媽,整夜尋找。
被逼無奈之下,他想了一個辦法,用一根粗大的繩子系住媽媽和自己,保證媽媽和自己的絕對聯(lián)結。
這根繩子,就像一根臍帶。
故事,就從這,緩慢地說下去。
《臍帶》
這根隱喻著“臍帶”的繩子,意象貫穿電影始終。
哥哥朝樂門來看望娜仁左格與阿魯斯,拿著馬頭琴要出門時,母親繞著兄弟二人轉了幾圈,用這根繩子把兄弟兩人繞在一起。
哥哥出門走后,母親怔怔說:“我的小鳥都長大了,飛走了。”
繩子第一次解開,草原女孩塔娜,開著皮卡來家里,發(fā)現(xiàn)娜仁左格被系在床頭,尿急卻無法出門。
塔娜解開了繩子,她說:“這樣綁著不行。”
繩子第二次解開,是影片結尾,在一場篝火邊,阿魯斯和媽媽翩翩起舞,媽媽看著阿魯斯憂愁的面龐。
阿魯斯流著眼淚,徹底剪斷了繩子,放媽媽自由。
草原上不允許有重型的照明設備,這一場戲,對攝影要求很高,只能以篝火的光,作為電影的主光源。
但這一場戲,又太美,朦朧的月亮,湛藍的湖水,飛揚的火星,一切仿佛一場夢。
國內(nèi)三金大滿貫攝影師曹郁(獲得過金像獎、金馬獎、金雞獎三座最佳攝影獎杯),是《臍帶》的監(jiān)制之一,也是電影的攝影指導,這是他拍得最用心的一場戲。
這場戲有一個幕后故事,就在這場拍攝的前幾天,曹郁失去了自己的媽媽。
“在拍攝《臍帶》的這一年,我也失去了我的媽媽……她是一個非常優(yōu)雅的傳統(tǒng)的知識分子,而最有意思的是,我本身也是家里的老二,像阿魯斯一樣,少小離家,為了夢想長年在外漂泊。我給媽媽辦完葬禮的第二天,趕回來,拍了這一場篝火戲。”
(《臍帶》監(jiān)制&攝影指導曹郁在阿那亞首映活動上分享)
人生和電影,有時候真是如夢如幻的并列和映照。
豆瓣一個讀者meroyang對篝火戲這一幕的評論,我很難忘。
“死亡在窗外的黑夜里舉著火把經(jīng)過,月光點燃湖面,被風揚至半空。你總有一天要回家,你總有一天要放手。”
看到那一幕的我,流下了眼淚。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電影里的阿魯斯,電影外的電影監(jiān)制曹郁,接納了生活,面對了告別,那種感覺,就像對媽媽溫柔地說——
“媽媽,請扔掉生命里所有角色,輕盈干凈地回到你的來處。”
老讀者都知道,我和周國平老師一家關系比較親密。
2020年,我懷著老二的時候,有一次在他家聚會,他剛剛去看望了自己已經(jīng)103歲的母親。
我問他聚會快樂嗎,他笑著說,媽媽早就不記得他了。
周國平的母親有四個孩子,從小到大,她最“偏心”周國平。
但媽媽真正進入生命的晚期,她卻第一個把他忘記。
周國平老師剛開始無法接受,倍感失落,但后來釋懷了。
他領悟了這才是對的——
“走之前,塵世間最難割舍的,要最先割舍。”
母親無法永遠養(yǎng)育孩子,孩子無法永遠陪伴母親,這聯(lián)結終究要剪斷。
在來到世界的第一刻,或者,離開世界的最后一刻。
《臍帶》用一種最優(yōu)美和溫柔的方式,告訴大家,理解告別,學會告別,溫柔告別。
《臍帶》里的媽媽娜仁左格,說過一句話:“時間會一直往前走,就像草原上的馬蘭花不會長青。”
導演喬思雪本身是內(nèi)蒙人,她說,希望大家“像牧人那樣,接受無常就是接受生活本身”。
電影在路演的時候,有兩個讀者的故事,給編劇、導演喬思雪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
●?杭州的一個男孩說,阿爾茨海默癥的爺爺去年走了,但走之前,走路都不方便的他,唯一念念不忘的是回到老家。“他總趁著家人不在時,收拾好東西想獨自回東北大慶。電影讓我理解了那種要回家的執(zhí)念。”
●?無錫場的一個女孩說,她奶奶走了很久了,這部電影,讓她回到了和奶奶度過的最后一天,她能感受到,“吹過我臉的風,那天田野里的蛙叫,奶奶身體和泥土的氣息,都那么清晰。”
《臍帶》在講述“我們?nèi)绾胃鎰e”,但這個告別里,不僅有感傷,它有回望,有溫柔,有治愈,有新生。
就像電影結尾的那棵生命樹,它是一半死亡一半盛開的。
即便是母親的生命消亡了,她的根永遠都在,支撐著阿魯斯,讓他得到平靜和愛的力量。
電影《臍帶》的編劇導演喬思雪是新人,但電影班底無比成熟華麗。
除了曹郁、姚晨共同擔綱影片監(jiān)制,剪輯指導則是由入圍第4屆亞洲電影大獎最佳剪輯和憑借《太陽照常升起》斬獲第44屆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剪輯獎”的張一凡擔綱。
數(shù)次入圍金馬獎,以電影《推拿》獲得第51屆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音效獎”的富康出任影片聲音指導。
還有美術指導趙紫冉、造型指導李宙都曾是參與制作《八佰》《我和我的祖國》等大熱影片的幕后核心力量。
金雞獎“最佳女主角”巴德瑪,也是1991年威尼斯金獅獎電影《套馬桿》的女主演。她細膩演繹阿爾茨海默癥母親,那張臉仿佛寫著媽媽的溫柔和慈愛,讓人安心。
《臍帶》是兒子阿魯斯陪伴媽媽尋找歸途的路,也是音樂人阿魯斯的靈感之旅。
音樂優(yōu)美怡人,真誠希望讀者可以打開這一支視頻,聽聽這一分多鐘的主題曲片段,感受草原音樂對靈魂的撥動。
《臍帶》作為唯一的中國內(nèi)地影片入圍了第35屆東京國際電影節(jié)“亞洲未來單元”,并在第4屆海南島國際電影節(jié)上被授予“最佳技術獎”的殊榮。
電影的微妙悸動,文字難以傳達,只能進影院自己感受。草原蜿蜒河流亦如臍帶,飛機擦過月亮,篝火點燃黑夜……大自然的饋贈遠比特效珍貴。
在當下的電影市場,如此小成本的電影,很難說在商業(yè)上有什么期待。
正如制片人劉輝說的,《臍帶》從一開始就是場千難萬難的孤獨馬拉松。
但正因為它如此“不商業(yè)”,又被業(yè)內(nèi)人如此用心對待,它的真誠,因此分外動人。
監(jiān)制姚晨更加直白,她說:“這是一首寫給母親的詩。”
就在3月18日,電影《臍帶》即將全國上映,愿你清空你的內(nèi)心,去影院,感受內(nèi)蒙草原吹來的風,漫游蔚藍的自由,牧人音樂帶來的悸動。
最重要,好好感受此時此刻的珍貴,在告別來臨之前,請更用心地,愛值得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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