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戲骨何賽飛,這兩天的話題度很高。
全因她痛批戲曲行業現狀,怒吼道,“即便你們把我抓去,我也要講”。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對此,網友選擇力挺直言,“感動全網,向敢于說真話、實話的藝術家致敬!”
那么,何賽飛究竟說了什么能讓網友們如此激動呢?
這事還要從她受邀擔當《中國梆子大會》的評委開始說起。
01、何賽飛靈魂拷問——戲呢?錢呢?
《中國梆子大會》是一個關于戲曲大賽的綜藝,由白燕升主持,受邀的評委也都是曲藝界名人,何賽飛就是其中之一。
節目中,一位名為張軍波青年戲曲演員表現搶眼。
唱功精湛、表演功底扎實,一出《清風亭》贏得觀眾叫好的同時,評委也不禁詢問其近況。
這一問,背后的“苦楚”與行業的遮羞布,就這么撕開了。
從張軍波的自述中,我們了解到,他本因戲曲天賦卓越從呂梁調到山西晉劇院。
然而,因為并非編制員工,每個月只能拿到1500元的收入。
更讓人心酸的是,這種情況,張軍波經歷了整整五年。
更何況,他還有三個孩子、妻子需要養活,為了追逐夢想,他只能靠著送外賣、開網約車來維持生活。
這樣的“慘狀”,讓身為評委的何賽飛瞬間怒上心頭,她高聲喊道,“這樣的藝術家,不保護,不給予基本生存,給誰?”
同時,她也肯定了他的表現,張軍波就是發自內心地喜歡戲曲,就是如此。
或許是張軍波這般底層戲劇演員的辛酸經歷讓何賽飛有著太多的觸動。
隨即,她又大膽“撕破”行業遮羞布,痛斥戲曲界的不作為,所謂“復興”徹底成了一場笑談。
并且,發出靈魂質問,“戲呢?錢呢?”
“傳承,你們的錢都用到哪里去了?”
這一聲聲質問,戲曲行業亂象已經不言而喻。
而何賽飛作為深愛戲曲舞臺的“老人”,更是怒其不爭,怨其不正。
就像她說的,自己之所以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離開越劇,就是因為深愛,而出去拍影視劇,也是為了生活。
于她而言,在臺上說的話,是敏感了一點。
但無論是張軍波的遭遇,還是自己的經歷,對于戲曲行業的陋習,她愿意勇敢站出來、揭露它。
所以,她才說,“你們把我抓了,我都要說”。
02、何賽飛的底氣與網友們的擔憂
坦白說,從節目中聽到張軍波的自述時,番叔還是覺得相當離譜的。
就像網友說的,現在隨便哪個城市,1500元的月薪,洗碗工都不止這個價格。
然而荒誕的是,這樣的事居然發生在戲曲界。
當然,除了力挺何賽飛的網友之外,也有人質疑,何賽飛有資格說這話嗎?
別說,還真有!
都知道,她憑借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中嶄露頭角,之后又在《大宅門》因潑辣嫵媚的楊九紅而被觀眾熟知。
但在戲曲界,她的名氣可比這要大得多。
她自幼學習樂器,19歲考入浙江岱山越劇團,21歲因出演越劇《五女拜壽》而成名,22歲就加入了中國戲劇家協會。
之后,在戲曲界她不僅拿過獎,還擔綱中國戲曲表演學會理事等諸多頭銜。
并且,能成為《中國梆子大會》的評委這本身就是一種實力。
她深知戲曲演員的艱辛,也明白這其中的堅持有多么的不容易。
所以,她有資格,也有能力去說這樣的話。
不過,聽到何賽飛的話,有網友也表示擔心,“槍打出頭鳥”,何賽飛會不會因此受到不公正對待。
其實,這樣的擔憂真的沒必要,原因有兩點。
其一,各大官媒相繼發文何賽飛的言論。
換而言之,這就是表明國家的態度,要堅決整頓、打擊亂象。
所以,給何賽飛“撐腰”的是國家與廣大的人民,該害怕的應該是戲曲行業里面的蛀蟲。
其二,何賽飛的發言直擊“痛點”,這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
在前面我們也說,何賽飛曾發出靈魂拷問——錢去哪了?
要知道,戲曲文化的發展離不開國家的補貼,而每年國家補貼的錢,一般都用于兩個方面。
一個是演員的薪酬;另一個便是用于排戲。
可現在,基層演員生活朝不保夕,沒有正式編制的月薪只有可憐的1500元;再者,每年花費的大量資金“炮制”出來足以拿大獎的戲曲,老百姓沒看到,又去了哪里?
這些才是何賽飛想要“痛斥”的地方,很明顯,她所站在的立場,甚至不是戲曲從藝人員,而是作為廣大群眾中的一員。
03、對比郭德綱,戲曲行業靠整頓或許遠遠不夠
既然出現問題,就需要有解決問題的方法或途徑。
但光靠整頓,就能救活戲曲行業嗎?
回答這個問題前,我們先聊下相聲。
曾幾何時,相聲也是如戲曲一般被大眾所“拋棄”,淪為街頭巷尾的“末流”。
彼時,相聲也有門第、流派,亂象橫生,想要整頓,很難,想要發展更難,直到郭德綱的出現,讓這行有了新的轉機。
且不談郭德綱那段成名的辛酸路。
他能引領相聲走向“國潮”之路,有兩個值得戲曲學習的地方:
第一,在對中國文化、相聲文化認同的基礎上,敢于創新。
這點說起來很簡單,但做起來就很難。
相聲,是一門講求積累與傳承的文化,創新的土壤足夠,但需要魄力,這些郭德綱都具備,比如在“我”的系列作品里的《我這一輩子》,就是他基于自己多年小人物生活而創作出來的佳作。
他懂得與時俱進,也懂得契合觀眾。
第二,順時代的營銷手段與人才培養。
當下年代下,每一種文化都能展現出獨屬于自己的魅力,但卻需要一定的手段。
比如在新傳媒剛興起的時候,郭德綱就通過視頻傳播的形式,將相聲給發揚出去。
與此同時,他建立了“德云社”這樣的品牌,并且培養了岳云鵬、張云雷、郭麒麟等一眾新生力量。
傳承與發展,他做到了兩手齊抓。
以如今的現狀來看,當時郭德綱走得很險,也很難。
而戲曲文化同樣有著發展與傳承的桎梏,想要打破,光靠呼吁是遠遠不夠的。
它需要一個“扛鼎”之人。
巧的是,郭德綱也曾被觀眾賦予“拯救”戲曲界的希望。
郭德綱喜歡京劇,雖然沒有師承,但他的功底還是不錯的,尤其是他的唱腔,調門高、聲音亮,動作也是有板有眼。
之后,他創辦京劇社,引得很多粉絲前來觀看。
從某一種程度上來說,他帶火了京劇,也變相推動了戲曲文化的發展。
比如,他曾帶隊與京劇神通陶陽一起排練《回龍傳》。
而當陶陽回來老家唱戲時,老郭更是主動宣傳。
用他的話說,“傳承國粹經典,弘揚民族文化”。
在綜藝節目《幸福來敲門》中,他更是坦言,“戲曲也需要與時俱進,觀眾喜愛才做最重要。”
當然,如今的京劇再也不復梅蘭芳先生當時的盛況,但郭德綱諸多舉動的初衷就是想讓人更多的人去關注京劇、關注戲曲。
這份心意,在番叔看來遠比當下很多戲曲演員“閉門造車”來得實在。
當然,郭德綱自己也曾經說過,“可能我們唱得不好,總有唱的好的,大家聽我們的聽膩了,就會去找更好的園子,這種潛移默化下,京劇才能活。”
這才是一個戲曲人該有的態度,也是這個行業該有的姿態。
04、戲曲行業的困局,需要一個“郭德綱”來破
整頓只能治得了亂象,卻改變不了戲曲文化的困局。
在番叔看來,戲曲文化現今至少有兩個“難點”,需要去面對。
其一,觀眾群體正在減少。
早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戲曲文化還是比較流行的。
農村的廟會、定期的戲曲表演,讓很多觀眾對這樣的文化,有共鳴度,也有認同感。
但隨著短視頻平臺的興起,很多成年人也漸漸拋棄了戲曲文化,青少年群體更是涌向其他文化領域。
戲曲,漸漸變得無人問津。
其二,戲曲潛力演員的“逃離”。
在前面何賽飛的發言中,我們能看到一點,那就是同樣是演員,戲曲演員的收入遠低于影視演員。
這就導致有潛力的戲曲演員會“逃離”,繼而涌入影視行業,畢竟這兩個領域有很多共通的地方。
比如:曾是中戲兩朵“金花”的袁泉、曾黎,就曾是中國戲曲學校多年培養的人才。
還有苦學刀馬旦12年的秦海璐,也是在影視圈,名利雙收。
當然,在這些人中,最可惜的要數李沁。
她曾是戲曲學校里最被看好的學生,被不遺余力的培養了9年,希望她能夠繼承昆曲閨門旦。
不過,后來李少紅導演看中了她,并邀其參演電影。
最后,戲曲學校的老師只能說一句,“拍完戲要是想回來隨時可以。”
悲哀的是,類似李沁這樣的選擇,遠不止這些。
其三,戲曲行業的“空中樓閣”,讓人望而卻步。
誠然,如今的戲曲行業雖然沒落,但地位卻不低;而很多真心喜歡戲曲的人,卻只能被專業人士評為“高級票友”而已。
就像我們說的郭德綱。
在他的相聲之中,我們也能經常聽到戲曲的影子。
一個沒有師承、又非專業演員的外行人,能將戲曲包裹在自己的事業當中,用心去對待,這就值得我們去敬佩。
如網友說的那樣,“一眛坐而論道,還不如奮然攘臂加入呢?能前進一點是一點。”
而我們的戲曲“專業人士”對此,只用“高級票友”形容后,便了事而去。
這種固定的“小圈子”發展,可不就是“空中樓閣”。
諷刺的是,這些年戲曲的發展完全是由一些“外行人”推動,比如李玉剛,他在他的歌曲中加入了很多的戲曲元素。
這才讓大眾對這門國粹有了些許了解。
而那些真正在編制里的戲曲演員,排練出來獲大獎的戲曲作品,作為大眾的我們,卻一無所知。
這也導致網友們有了兩種觀點:
有人說,戲曲本就是“夕陽西下”,應該被淘汰。
而反對者則表示,戲曲是沒有傳承好,它依舊是中國文化最美的活的載體!
是啊,戲曲文化,并不是糟粕,它應該被好好傳承、發展。
有網友給出戲曲發展的猜想,與其說整頓,倒不如徹底一點——“破而后立”,戲曲來源于人民,應服務于人民,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
按照這樣的思路,劇院就應該自負盈虧,順應市場發展。
與此同時,改善演員的生存現狀,通過多媒介并行的方式,在保證活下來的基礎上,談傳承與發展。
比如直播,一方面,直播的形式可以讓更多的年輕人感受到戲曲的魅力;另一方面,它也能增加演員的收入。
當然,這些都僅僅只是猜想。
最后番叔想說,何賽飛的“怒斥”也僅僅是對戲曲行業的一次警醒,這位“吹哨人”的吶喊固然有用,但也很有限。
戲曲行業的“破局”需要一位被行業接納的“郭德綱”。
當年他收了曹云金,如今后者的相聲直播就很火,從某種程度來說,他的舉動也反哺到了相聲行業。
而戲曲界,同樣如此,一個“郭德綱”能讓更多的人認識到戲曲,也能帶來更多的新形式。
當然,這需要考驗“扛鼎者”的勇氣、魄力與堅持,也需要所有戲曲人放下姿態。
就像當年那么多的相聲藝術家穿上西裝,只有郭德綱堅持在傳承中創新,用一襲長衫留住了相聲的未來。
(電影爛番茄編輯部: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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