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擲》的火爆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五年前的夏天。
(資料圖)
2018年的暑期檔撞上了世界杯,全網熱度都聚焦在綠茵場上,就在電影市場還在猶疑等待時,《我不是藥神》出人意料地跑成了一匹黑馬。
《我不是藥神》進行了三輪點映,有節奏地通過口碑達成破圈效果。第一輪“千人點映”,形成業內口碑好評,第二輪大規模點映,影迷群進行口碑擴散,到了第三輪點映,社會討論達到峰值,在工作日的情況下,上座率達到了40%以上,以9.1%、10.9%的排片,拿下43.1%、52.1%的票房占比,之后提檔上映,首日票房1.6億,最終收下31億票房,成為2018年暑期檔票房冠軍,也是目前現實主義題材票房天花板。
《我不是藥神》
五年后,同樣的爆款路線,《孤注一擲》也走了一遍。同樣是點映期火爆,同樣是現實題材引起熱議,同樣是不斷打破紀錄的票房成績,以及,同樣脫胎于壞猴子的“72變電影計劃”。
可以說《我不是藥神》和《孤注一擲》的成功,給中小制作水準電影提供了以小搏大的機會,也讓現實主義題材成為市場熱門,不過,市場在期待下一個黑馬的同時,也在觀望這套爆款秘訣能否再次被復刻?
《孤注一擲》的狂飆之路
暑期檔不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可能。
就在行業紛紛猜測《消失的她》有可能成為2023年暑期檔票房冠軍之時,《孤注一擲》橫空出世。點映當天1.72億,點映3天5.37億刷新中國影史點映票房紀錄,正式上映3天破10億大關,最終票房預測不斷上調,影史紀錄不斷更新——暑期檔的熱鬧局勢因《孤注一擲》更顯變化莫測。
自上映后,《孤注一擲》的排片占比保持在40%以上,票房占比一直保持在60%左右,得益于高歌猛進的《孤注一擲》,暑期檔票房已超170億,據拓普數據預測,暑期檔累計票房預計將落點在190億,同比上漲108%。面對超出預期的暑期檔爆發式增長票房,拓普數據上調2023年全年最終票房,預計有望沖擊570億,這意味著電影市場將恢復到疫情前九成水平。
超高票房成績背后,是《孤注一擲》對現實精準的洞察與判斷。電影首次將詐騙產業鏈內幕搬到大銀幕上,對不同類型的受害者的受騙經歷進行了細致刻畫,讓觀眾代入其中,產生強烈的情緒。微博上,伴隨著電影熱映,“反詐”話題熱度走高,“你遇到過的詐騙手段”、“看完孤注一擲你想起了誰”等相關話題下,網友從自身經歷出發講述詐騙經歷,強烈的表達欲背后在于電影切合了近兩年日益高漲的“全民反詐”社會氛圍。
《孤注一擲》在宣傳期就打出口號,“多一人觀影,少一人受騙”,在保證電影娛樂性的基礎上,提高了觀眾對于詐騙的警惕性,具有一定的社會意義。從觀眾對《孤注一擲》的觀影熱情之中可以看出,電影的社會屬性正在被挖掘,具備話題性的現實題材成為觀眾的興趣所在,《消失的她》《八角籠中》等高票房電影的成績也在暗合這套爆款理論。
當然,觀眾對于現實題材的興趣并非突然乍現,其市場潛力一直不可小覷。
壞猴子看清“現實”
2018年,《我不是藥神》的火爆就是觀眾對現實主義題材電影的一次強烈呼喚。
聚焦于醫藥有關現實困境的《我不是藥神》,以主角程勇在買藥賣藥過程中的成長轉變促使觀眾對人性復雜、醫療環境產生思考,完整豐富了觀眾對于一部現實主義題材的需求,正因如此,時至今日,五年過去了,《我不是藥神》依舊保持著不錯的成績——豆瓣上,有210萬人打出9.0的高分。
甚至,電影引發的討論蓋過了電影本身,電影的社會性超越了娛樂性,《我不是藥神》之后推動了國家抗癌藥降價保供等社會措施的施行,在電影藝術的人文關懷層面,為現實主義題材影片打了個樣。
而作為《我不是藥神》的主要出品方,壞猴子敏銳地察覺到當下電影環境中觀眾的觀影需求,從現實之中汲取電影靈感。例如,申奧的處女作《受益人》以騙保為題,在啼笑皆非的喜劇情節中插入網絡直播亂象、女性生存困境等社會問題。
在現實問題中發現普通人生活困境,展現小人物的命運沉浮,并給予一定的現實關懷,可見,現實主義題材電影在滿足影迷的內容需求的同時,還賦予了一部電影深刻的時代意義。
其實,從第五代導演的《秋菊打官司》到第六代導演《三峽好人》《狗十三》,現實題材創作一直從未停歇。在社會進展過程中,消費觀念、流行趨勢或社會現象都在一點點形塑著現實主義題材的內容創作,而電影作為大眾最廣為接受的文化消費,也在無形之中形成了另一種社會觀察,投射著當下大眾群體的思想變遷。
不過對于電影來說,變化不僅僅局限于內容層面,“形式”亦有所進步。在市場化進程中,商業片優勢明顯,具備商業屬性的電影更具市場競爭力,這也推動了現實主義題材作品向商業片方向轉型。
在這一趨勢下,運用劇作手段完成現實題材的類型化就成為電影行業亟待解決一個問題,讓電影在現實題材的內容基礎上,進行商業價值的提升,以及敘事的類型化,例如《受益人》的喜劇屬性明顯,《孤注一擲》的犯罪片特征顯著,幫助電影形成一定的市場影響力,推動現實主義題材輻射面更廣,觸及到更多的觀影人群。
《受益人》
壞猴子對社會現實主義商業類型片模式的成熟運作,為電影市場探索出了一條可行的道路,作為一家電影公司,有足夠的機會挖掘與普通人息息相關的現實話題,也更有底氣帶領有志于此的年輕創作者入場。
年輕的創造力
年輕的優質創作者是中國電影蓬勃向前的重要動力之一,電影公司更是看重這一點。以壞猴子影業為例,2016年其開啟了“壞猴子72變電影計劃”,計劃旨在扶持年輕有創意的本土導演,并簽約路陽、文牧野、申奧、曾增、王子昭等10位年輕導演。
當下浮躁的電影環境里,甘心耗費以年為制作周期的時間來訓練青年導演無疑是一件難得且稀缺的事情,它需要強烈的影視行業責任感,對青年導演的負責,恰是對電影行業的認真。
壞猴子影業CEO王易冰曾在報道中坦言,壞猴子對劇本要求高,作為新導演的第一部作品,都希望是成功的,并不是說單純商業上的成功,而是本體上,包括藝術性,觀賞性和商業性。“正如春耕秋收的農業文明時期,電影創作急不得,它真的需要按照自然規律進行。”
從壞猴子簽約的幾位導演創作經歷中可以發現,在具備優質影片創作能力的基礎上,他們的風格各有不同,這恰恰是壞猴子所需要的青年導演特質——打破瓶頸和推陳出新的創新性。
《人民日報》曾在報道中提到,作為壞猴子影業藝術總監的寧浩認為“壞”不是一個負面的詞,它跟創新有關系。“循規蹈矩、太乖的人是沒辦法搞創作的,創作要打破既定規律,才能有新的東西出現。無論在科研還是技術領域,創新都是非常重要的品質。敢于懷疑某些規律,從這一點來說‘壞’代表的是創新的意思。”
電影需要創新給予源源不斷的靈感動力,但是受限于目前監制或制片人中心制的創作環境,很多時候青年導演的創新意識被束縛,無法得到真正的表達,這也是青年導演在邁入電影市場后被指江郎才盡的一大原因。
充分的尊重和信任,是保證青年導演潛能夠得到最大程度發揮的一個重要前提。壞猴子在面對青年導演的項目時,雙方建立在平等的關系進行合作,這保護了青年導演們的創作自信心,也激發了他們的創作熱情和才情。
對于青年導演來說,進入電影產業,真正需要的并非電影理念的指導和調教,而是制作層面的幫助。資金匱乏,生產環節生疏,這些電影制作流程上的磨合往往會消耗他們的創作激情,阻礙他們的創作靈感,這才是目前很多青年導演面臨的最大困難。
在采訪中寧浩曾表示,“新”導演的“新”只是拍攝作品經歷少,并不代表能力和思想有所欠缺,更多時候,他愿意做一個藝術指導,如果對方沒有提出要求,他就盡量少的參與創作。“我總感覺我的工作就像陪練,導演是拳手,我是陪練員,接過你打過來的拳,找到你的路數,把你激發得更好。”
一個真正的“陪練”更多地應體現在對電影產業流程上的指導,提供全面的產業鏈服務,從制片到發行宣傳,進行完善的系統操作,解決了青年導演的后顧之憂,幫助他們更快進階為一名成熟的導演。在壞猴子,文牧野從《我不是藥神》到《奇跡·笨小孩》的成長性就可以看出,其對于類型的駕馭更加嫻熟,兩部電影讓他已經成為當下頗具影響力的商業片導演,同樣,也能明顯感覺到申奧從《受益人》到《孤注一擲》的快速成長。
《我不是藥神》《奇跡·笨小孩》《受益人》《孤注一擲》
如此看來,《孤注一擲》成為今年暑期檔的壓軸黑馬,看似意外,實際早有定數。
《我不是藥神》是開始,但《孤注一擲》并非結束,壞猴子目前還有多部優質作品正在籌備,以及即將籌備完成,與B站合作的“嗶哩嗶哩X壞猴子73變青年導演計劃”,由“壞猴子軍團”執導的電影短片《大世界扭蛋機》已經上線。堅持慢工出細活的壞猴子,保持著旺盛的生產力,為市場和觀眾源源不斷地產出合適的作品。
《大世界扭蛋機》
總的來看,作為三個月的大檔期,暑期檔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年度票房最后定格在什么數字上,而《孤注一擲》的后續潛力則決定著暑期檔的最終成績,誰是檔期最大的贏家尚未可知,但對于瞬息萬變的電影市場來說,是否打破票房歷史紀錄不過是一個瞬間,更重要的是,在這瞬間之后,電影市場留下了什么,將去往何方?
或許在下一個爆款出現的時候,這個問題已經得到確定的答案,但在答案揭曉之前,壞猴子和很多年輕的創作者們已經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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