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日,陳濤在浮于野書店接受采訪
紅星新聞記者|陳怡帆 王涵 實習生丨熊思琦
編輯|王禾 責任編輯丨魏孔明
(資料圖片)
近日,前段時間走紅網絡的“閃送員陳師傅”陳濤回到了家鄉成都,“我好像年輕了十歲,回來真的太爽了”。他表示,回蓉主要是為了找工作和拜訪親友。
在走紅后,他在某短視頻平臺收獲了3萬多的粉絲,媒體采訪不斷。不少公司、平臺向陳濤拋出了橄欖枝。據他介紹,他花了一周左右的時間整理私信,有著各式各樣的工作邀約:賣手機、房地產銷售,亦有人表示愿意給他出資創業。
作為曾經的媒體從業人員,他把這段經歷視為人生實驗,媒體報道、視頻平臺入駐、流量等等均是他的觀察對象,他直言:“流量確實直接能帶來收益”。
火了之后各類公司拋出橄欖枝
亦有人表示愿直接投資
4月14日,紅星新聞記者在浮于野書店見到了陳濤。
據紅星新聞此前報道,2011年,陳濤從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哲學系獲得碩士學位。他曾做過五六年的文化記者,先后在《中國新聞周刊》和《南方周末》工作過,至今網上還有他的稿子。在離開新聞業后,陳濤嘗試過公關、新媒體、互聯網等相關工作。在2022年創業失敗后,臨近38歲的他當起了北京的外賣員,但沒想到外賣亦有淡季。在經濟壓力和找工作四處碰壁等影響下,他拍了條視頻發泄情緒,沒想到一炮而紅。
“回成都真的很爽”,陳濤整個人的狀態看上去精神許多。他表示,因為疫情,自己三年多沒有回來,“在北京始終覺得自己是個‘異鄉人’,而在成都,我感覺很幸福”。和許多在外漂泊的人一樣,回到家鄉的陳濤感覺到了久違的輕松。他自詡為文藝青年,看見獨立書店如雨后春筍般在成都涌現,他對此感到激動。而在前兩日,他回到了四川大學,一頭躺倒在操場草坪中,興奮不已,“我感覺自己年輕了十歲,發自內心地開心”。
而這次回成都,他最主要任務是找工作。陳濤坦言,現在想回成都定居,找一個“穩定的、待遇還可以、工作強度不那么大”的工作。
陳濤告訴記者,此前成都某家券商曾私信他,邀請他來做講師,開出的薪酬待遇特別誘人。他回蓉參加該公司的面試,期間,正好有媒體跟蹤拍攝他的個人紀錄片,而這家公司也同意媒體拍攝面試過程。他注意到,因為有媒體跟拍,整個面試過程中,反倒是對方在主動介紹公司情況,而不是面試他。他也發現,工作內容更像是做金融產品的銷售,而非講師。
除此之外,他還曾面試過一國學機構的教師崗位。他稱,自己是在視頻“火”之前就參加了一輪該機構的面試,“火”了之后又參加了兩輪面試,但他最終未獲聘用。“這份工作的待遇很不錯,月薪在2.5萬-3.5萬元之間,但競爭激烈,最終一輪面試的四個應聘者都是有過主流媒體從業經歷的前媒體人,其中還有一位是他川大的師姐”,陳濤向記者描述了相關情況。
在視頻平臺上,私信陳濤聊工作的不少,但在陳濤看來似乎都有些不太靠譜。有在直播中邀請他一起去賣手機的,做房地產中介,賣保險的。甚至還有兩位用戶私信他表示愿意投資他,陳濤提到,“他們說直接給我錢,不管我做什么創業,都信任我,但我感覺不太靠譜”。
陳濤表示,“我最理想的工作還是做民辦大學的老師,負責新聞相關課程”。他正打算向四川一家民辦大學投遞簡歷,“我甚至可以把我這次經歷當作非常具體的一個案例來分析,包括對每家媒體報道做比稿、他們的采訪的過程是否遵循新聞倫理,他們的采訪的那種問答的方式是否有追問,包括怎樣跟采訪對象溝通、先贏取信任,然后再一步深入等等。”
4月14日,陳濤在浮于野書店接受采訪
接受媒體采訪也是他的觀察
目前正探索短視頻傳播規律
在之前的媒體從業經歷中,陳濤主要做文化記者,采寫深度報道。但當他自己成為熱點人物后,“記者”、“外賣騎手”、“四川大學哲學碩士”、“35歲找工作”等種種標簽給他聚攏了上千萬的流量,又很快消散。
他的采訪視頻被切割成沒有前因后果卻充斥情緒爆點的十幾秒,而他對此并不排斥。他表示,這是不同的媒介性質決定的,“我最初肯定也是不接受的,但是還是要順應時代,而且我也是很早就開始刷短視頻的那批人。”
早在幾年前,他就在某平臺注冊了視頻賬號,但疏于運營。在賬號被盜后,盜號者不斷更新發布“婆媳關系”、“親情倫理”等內容,賺取了流量和收益,“我當時特別氣憤,很著急地把號找回來,結果發現賬號還有500元的流量收益”。從這個故事,陳濤發現“流量確實直接能帶來收益”。
在這次他作為當事人的事件中,陳濤稱,自己也是在做實驗和觀察。在之前和某媒體直播連麥時,陳濤情緒崩潰,哭了出來,隨后該片段被做成十幾秒短視頻,傳播效果出奇得好。他說,“哭出來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意識到這段會被單獨剪輯,當時我還是慌了一瞬”。陳濤回憶起當時的片段表示,如果他是作為一個沒有媒體背景的當事人,肯定會要求刪除,或者要求加上前因后果的片段,但正是因為他有過媒體工作經驗,他能夠明白該怎么打標簽,怎么更直截了當地傳播。
“閃送員陳師傅”陳濤此前走紅視頻
視頻“火”了之后,多家媒體找到他想采訪報道。陳濤表示,他是有針對性地篩選了幾家媒體接受采訪,“當時有幾家媒體沒能打動我,然后我就故意把這個事拖過時效,過了他們就不會做了,我很清楚,現在新媒體的熱點時效性只有3-5天,我也是在觀察篩選”。
另一方面,他也在某短視頻平臺試水,什么類型的短視頻才是真正受“流量”偏愛的,以及在不同定位的平臺應該上傳怎樣的視頻內容。
他表示,當自己一本正經地談論一個問題,或者科普知識時,數據遠遠沒有戲劇性、沖擊性的視頻數據好,“我前兩天就在四川大學的草坪上拍了一個‘我回來了’的短視頻,而我認真回應學歷問題的短視頻數據不到前者的一半”。
陳濤表示,目前,也沒有MCN公司找到他,他認為這是自己商業價值低的問題,但他還是堅持每天記錄素材、上傳一個短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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