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楊一凡 校對 賈寧
今年4月開始,各大視頻平臺上忽然刮起了一陣風潮,華語樂壇中沉寂已久的天王天后們突然開始集體營業(yè),頻頻出產(chǎn)“新歌”。
【資料圖】
這類歌曲的生產(chǎn)效率非常驚人,一個月的數(shù)量頂?shù)蒙线^去幾年。
這些歌有一個共同特點,不是歌手本人所唱,而是人工智能生成的。
▲圖/Bilibili
AI合成的歌曲涵蓋了周杰倫、陶喆、梁靜茹、王菲一眾歌手,但其中最出圈的是AI孫燕姿。
孫燕姿已經(jīng)淡出大眾視野多年,但AI孫燕姿卻霸占了各大視頻平臺的音樂區(qū)。
究其背后的原因,孫燕姿本人也是一頭霧水,紛紛擾擾一個月后,昨晚她終于正面回應(yīng)了這件事。
全文理性而平和,大體的意思說:“我和AI孫燕姿沒什么好爭的,某種程度上人類被AI超越指日可待。”
▲圖/孫燕姿聲明(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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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23年最高產(chǎn)的歌手是AI?
所謂AI歌手,就是通過模型訓(xùn)練和后期處理讓AI用歌手的聲音翻唱其他歌手的歌曲。
這意味著歌手的聲音逐漸成為一種配器,你可以使用任何歌手的聲音演唱任意歌曲。
AI歌手的作品包羅萬象,粗獷的男歌手演唱細膩情歌,柔美的女歌手唱起來好漢歌,各國歌手打破語言的限制,甚至已故歌手的聲音也能重新演繹新作品。
▲圖/Bilibili
翻看最近的新聞,你可能會感到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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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孫燕姿一天能產(chǎn)出上百首歌曲......
20年前的當紅歌手到如今仍然保持活躍,很難不讓人產(chǎn)生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錯覺。
那么這些AI歌手的演唱是如何實現(xiàn)的?
AI歌曲制作者小淵告訴我們:“首先要獲取歌手沒有伴奏和混響的原始人聲,然后將這些素材輸入開源的語音訓(xùn)練模型中訓(xùn)練,就可以得到可以演唱任意歌曲的AI歌手。”
▲圖/IC PHOTO
技術(shù)的開源固然重要,但這似乎也沒法解釋AI孫燕姿們的突然火爆。
對于AI歌手的出圈,小淵有自己的看法:“華語樂壇AI的歌手翻紅更像是年輕人用AIGC開始一場大型互聯(lián)網(wǎng)追憶。”
“除去技術(shù)原因,大家太久沒有聽到這些歌手的新歌和演唱會,AI孫燕姿走紅背后是一種大家對華語樂壇黃金年代的懷念。”
“Bilibili是AI歌曲視頻最早出現(xiàn)的平臺,使用人群就是Z世代用戶(1990-2009年出生的一代人),他們的成長恰好經(jīng)歷了華語樂壇黃金時代。”
“實體唱片年代,聽歌付出的成本并不低,除了省吃儉用買專輯或者看演唱會之外并沒有其他渠道聽歌,即使數(shù)字音樂普及后歌迷也只是苦等專輯發(fā)布,而如今AI歌手的出現(xiàn)似乎拓寬出了一種新的思路‘自己讓AI歌手做新歌’。”
網(wǎng)絡(luò)上還有一種更為貼切的形容,AI歌手更像是一種等待喜愛歌手發(fā)歌時的“音樂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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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華語歌手千千萬,
火的偏是AI孫燕姿
回顧過去,孫燕姿上一次如此大規(guī)模地被全網(wǎng)討論還得追溯到2021年,當時有一位00后在社交平臺發(fā)帖:“推薦一個冷門的新加坡華語歌手——孫燕姿。”
▲圖/新浪微博
一石激起千層浪,那些已經(jīng)步入中年的孫燕姿粉絲,紛紛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和家庭瑣事,重聚在互聯(lián)網(wǎng),為昔日偶像正名。
孫燕姿第一次頂著“冷門歌手”的頭銜,沖上了當時的熱搜。
孫燕姿調(diào)侃自己是“冷門歌手”也有原因,她曾在事業(yè)上升期選擇隱退,主動選擇淡出大眾視野。
之后的幾年,孫燕姿的歌迷會在各類社交媒體“許愿”,希望她復(fù)出開演唱會。
▲圖/新浪微博
如今,這個夢想終于以一種新奇的新方式實現(xiàn)了。
因為技術(shù)的加持,苦等新歌的歌迷,自己上陣制作了AI孫燕姿。
對很多歌迷來說,AI孫燕姿的出現(xiàn)無疑是一份心理慰藉。
▲圖/IC PHOTO
孫燕姿歌迷毛毛告訴我們:“苦等孫燕姿的這些年,我每天都在幻想她能重新開線下演唱會”
“我覺得AI孫燕姿走紅的前提是因為孫燕姿本身作品質(zhì)量高,而且她出道至今幾乎沒有緋聞和負面報道,好歌手永遠經(jīng)得起時間考驗。”
錄音師孫馳從技術(shù)角度向我們分析了AI孫燕姿的特點:“孫燕姿咬字特別干凈,基本上沒有什么長音,音色辨識度強,用感情而不依賴技巧,在眾多歌手中這樣的聲音最容易被AI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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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AI孫燕姿們的未來在哪?
對于新技術(shù)的出現(xiàn),互聯(lián)網(wǎng)上出現(xiàn)了不同的聲音。
一些樂迷認為,AI歌手的出現(xiàn)是一件好事。
“相比催孫燕姿開演唱會,還是催AI孫燕姿比較現(xiàn)實,曾經(jīng)喜歡的歌手可以一直以最佳狀態(tài)時候的音色天天出新歌。”
“你可以聽到他們演唱不可能唱的歌曲,AI孫燕姿可以唱出各種語種,各種時間幾乎所有的歌,給了我們更多可以暢想的空間。”
▲圖/Bilibili
另一些人則表示:“有作者用孫燕姿的聲音胡亂翻唱歌曲,效果不好,影響孫燕姿的形象。”
除了歌迷,一些唱片公司認為AI歌曲的出現(xiàn)可能會造成現(xiàn)有音樂版權(quán)體系的混亂。
今年4月初,全世界最大的音樂公司環(huán)球音樂集團 (UMG)發(fā)出公告:“我們想知道,整個音樂圈的參與者會站在歷史的哪一邊?你們是想站在藝術(shù)家、粉絲、人類的創(chuàng)造性表達這一邊,還是站在造假、欺詐、不給藝術(shù)家付款、否定藝術(shù)家的哪一邊?”
隨后該公司下令音樂流媒體平臺屏蔽人工智能生成的音樂。
唱片制作人小博對AI歌手的未來發(fā)展充滿信心,他告訴我們:“對歌手來說,AI歌手的出現(xiàn)也許是一件好事,可以提高歌迷對歌手live的期待度和演唱會內(nèi)容的廣度。”
“未來隨著訓(xùn)練的情況越來越多,AI歌手大概率會越來越多,在未來,也許會有更多唱片公司用AI歌手的方式宣發(fā),或者廣泛被用在不知名作曲和AI歌手生成合作曲目。”
“如果未來能明確版權(quán)劃分,比如AI歌手為真人歌手提供一些版稅收入,也許會成為一種更良性的方式。”
前陣子,ChatGPT的爆火帶給我們一種AI即將替代人類工作的恐慌,如今它比我們想象的更早到來。
我們向ChatGPT提問,你認為AI歌手會替代人類嗎?
它回答:“我不相信AI歌手能代替真人,盡管音色非常相似,但人類藝術(shù)家的個性、才華和靈感是無法被人工智能所替代的。”
與此同時,正處于AI歌手風暴中心的孫燕姿發(fā)文說:“此刻,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在吃爆米花、坐在電影院最好位置上的人。”
▲圖/孫燕姿聲明(部分)
沒人能阻擋未來的走向,AI來襲普通人能做的也許就是擁抱變化,繼續(xù)做自己。
2003年,你打開MP3順著有線耳機聽孫燕姿的歌,2023年,你順著熱搜點開了AI孫燕姿唱全世界的歌。
好像什么都沒變,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值班編輯 康嘻嘻 古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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