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在1992年上映,在全球范圍內引發了不小的轟動。
首先是它改編自法國著名女作家杜拉斯的自傳體同名小說,另外片中大量的激情戲份可謂尺度全開,加上禁忌的話題和赤裸的身體,電影《情人》,從開拍到上映都一直充斥著各種話題。對于中國影迷來說,可以看見30多歲,處于顏值巔峰的香港演員梁家輝的美好身體,
對于全世界影迷來說,片中飾演簡的法國模特珍·瑪奇19歲的稚嫩酮體簡直就是天使下凡的一次饋禮。但《情人》的好遠不止梁家輝的屁股和珍·瑪奇的酥胸,它拍出了情欲中最蕩漾的那部分,也是當今社會兩性關系中最微妙的片刻,即挑逗的純潔與污穢。《情人》最厲害的地方在于凄美的表現了性與愛的糾葛,片中的情欲戲既直接又隱晦,既放蕩又冷漠,導演讓-雅克·阿諾將愛情中的“生與死”玩弄于股掌之間,讓世人見識到了情愛的搖擺不定,猜疑不斷,反復不停。《情人》如何把一段若即若離的短暫感情變成一世絕唱?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首先,它挑釁了世界。一位是黃皮膚的中國少爺,一位是僅剩下高貴膚色的法國女孩。
這段感情在一開始就是“錯位”的。在那個時代,一個中國人無法和一位法國人上演浪漫的跨過了。東尼雖然留學法國,但家中有傳統的父輩,而他除了父親給予的錢財,一無是處,他明白這一點,無法反抗,只能順從,很快他將迎娶一位從未謀面的大家族的女孩。他唯一知道的是,對方金玉滿堂,家世顯赫,兩家聯姻,不過是為了壟斷生意。然后是兩人差距懸殊的年輕,
她17歲,虛報了兩歲,他32歲,沒有工作。而立之年的中國少爺和未成年法國女孩的接觸,在那個時代,在那個地方,是不被允許的,是需要遮掩的,是受到唾棄的。大眾眼中,不過是窮白人女子為了金錢讓有錢的中國少爺玩弄身體的交易。在年齡,國籍,民族,文化,世俗的隔閡下,兩人卻不管不顧,大膽地沖撞和挑戰了這個世界白眼。他們相互用身體構筑起了抵御周遭一切的圍墻,那間與大街僅一門之隔的小屋就是他們的愛的棲息地,那間看上去“相當普通”的小屋,見證了兩人愛情從枯萎到發芽的整個過程。
東尼如大海之上的無人島嶼,如激流之上的浮枝,讓簡有了片刻的安全感。湄公河那艘渡輪上的相遇,是怯弱又貪婪的欲望,與生澀又莽撞的欲望的撞擊。兩個虛偽的人,兩個自私的人,兩個行將被世俗之水淹沒了頭頂的人,橫掄了隨時隨地的自毀傾向,撲向了對方,不想撞擊出花火,照亮了彼此。愛情,愛的不一定是那個人,愛的也可能是那個人愛你時,他眼中你的樣子。包括他的懦弱和她的低賤。
所有美好的愛情都不單單是愛情本身,是愛情發生時,旋渦所吸附的一切。簡和東尼通過生理學意義上的自己,重新發現了社會學意義上的自我。原來,被階級、財富、種族、歷史、環境刺中的痛苦,才是興奮、甜蜜、羞恥愛情的本質。
在汽車上的這段你來我往,稱得上是情色電影里最為經典的高光時刻,它把挑逗呈現的如此細膩,以至于演員之間身體還為接觸就已經泛濫了情欲,潮濕了熒幕。當兩人第二次相見時,外表青澀的少女簡裝作性感的成人,在車窗玻璃上留下了最為大膽的一次情欲挑逗,坐在車里的東尼,內心瞬間地動山搖,魂牽夢系。
在兩人感情的糾葛中,東尼始終的被動的,簡反而貪婪且主動,小屋內的植物從枯萎到茂盛,她習慣性的一次次給它澆水,最后盆栽已經綠意盈盈,可她眼前的愛情,卻已枯黃凋萎。被動的東尼可謂得到愛情,可簡始終咬定“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錢”,
“剛才那一次你應該給我多少錢”,“你需要多少”“我母親說需要500比索”,東尼氣憤的拿出所有的錢,然后痛苦的質問簡,“告訴我,你和我在一起真的是為了錢”,“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叫傷心”。對話里,有愛的潔白,也有性的幽暗。在拉鋸著的臺詞背后,是毫無遮掩的肉體交媾,影片先后用固定鏡頭配合中景別表現兩人的欲火焚身,
東尼的軟弱,簡的隱瞞,讓愛只能相遇,然后錯過。在挑釁和挑逗之后,我們看到了愛的封存與頓悟。東尼結了婚,簡離開了越南。和影片開始時一樣,東尼坐在車中,只是獨輪變成了遠洋巨輪,兩人沒有靠近,只剩分離。
愛情離去時,對一個人的摧毀、碾壓,被自責浸泡過,被悔恨敲打過,撕心裂肺地痛哭過,你才會脫胎換骨,成為你想成為的那個人。
簡一夜長大,失去之后,方知有愛。只有愛情離去后,痛苦才會脫落,愛情才會真正生成。
遺憾是完美愛情最后的一道封印。當時以為只這是愛情,后來才發現這竟然就是人生。
原來,身體,曾經一絲不掛。靈魂,才能一絲不茍。
原來,身體不再腫脹,靈魂才能輕盈,愛情便有了縫隙和余地。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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