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田是中國最偉大的男演員之一?!睆埶囍\說。
能得到“國師”這樣的評級,李保田的能力與為人,已經是站在巔峰上的。
他是大智若愚的“劉羅鍋”,是生逢亂世的“神醫喜來樂”,是“終身成就獎”的獲得者。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但同樣,他的一生也分為前后兩部分,前半生不斷被阻撓,后半生一直在說“不”。
年過七十,他仍舊說自己“是一個不敢快樂的人”。
誠惶誠恐,戰戰兢兢,他到底在恐懼什么?
被阻撓,被“封殺”,去拒絕,他的藝術人生,為什么如此坎坷?
接下來,我們一起走近的“戲霸”李保田,看看他執拗且孤傲的一生。
被阻撓的前半生
在踏入社會之前,李保田最大的“敵人”,是父親。
14歲時,他對演戲產生了濃烈的興趣,當他給家人說出自己的想法時,得到的是堅決反對。
父親為了阻止他,甚至說出“如果學戲就不要當我的兒子”這樣的狠話!
于是,李保田走了,這一走就是4年。
跟隨一個散戲班子在外漂泊的4年,他沒有跟家里取得半年聯系。
當然,這肯定不是“富貴不思鄉”,而是他這幾年,過得實在算不上安生。
為了證明自己能成功,他無論如何地遭受饑寒也絕不回家。
有一次餓了很長時間,四肢浮腫,連站立的力氣也沒有。如果不是公家的四斤煮黃豆救了他,小命也許就“交代”在那里了。
因為長期練功,年幼的身體承受不了這些壓力,在一次練功時,他暈倒在地,被送到了醫院。
在這所醫院,他與久未謀面的父親相遇了。
那時他不知道,父親也因病住院,并且就在與他病房相隔不遠的地方。
因為每天輸液,他的胳膊總是保持一個姿勢,但奇怪的是,從來沒有感到麻木。
直到有一天,他在睡夢中感到有人在翻動他,迷蒙中睜開眼睛,父親的身影就在床前。
那一瞬間,他眼含熱淚,理解了父親的辛苦與阻撓,父子之間的誤解也從此刻化解。
而遭受的這些厄運,并沒有讓他夢想成真。
好不容易考入劇團,不僅不能學習他喜歡的丑角,連京劇團都沒有進去,而是被分到了柳子戲劇團。
但他是李保田,是為了學戲能“離家出走”的李保田。因此在柳子戲劇團,他再一次被“孤立”了!
在采訪中他說過,自己是堅決不接廣告的,一是為了神秘感,二是為消費者著想。
“我從來沒有喝過酒,我站在鏡頭前夸他好,誰會信呢?”
“我沒有得過這個病,卻夸他家的藥包治百病,這不是誤導觀眾罵?”
面對記者,李保田毫不隱瞞他的真心。
的確,如果他真的需要錢,隨便一個代言,到手的雪花銀絕不比拍一部戲要少。
這樣的執拗,他同樣用到了對兒子李彧的教育中。
李彧在考中戲時,多次不中,如果那時他肯動用自己的關系,為兒子說一句話,進入中戲如囊中取物。
而他說的還是“不”。
李保田堅信,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不是靠關系,投機取巧獲得的。
幸好,樹大自直,李彧最終也考入中戲,在不少電視劇中都有精彩的表現。
他也繼承了父親的“執拗”,清清白白做人,干干凈凈演戲,追名逐利這件事,他是佛系的。
無論何時,他從不用父親的名義為自己謀出路。就算是熱戀時,女友都不知道他是名人的兒子。
然而讓很多人奇怪的是,在兒子李彧結婚當天,現場卻并沒有出現李保田的身影,很多人都在猜測或許是父子不和。
其實,那時他是在一個劇組拍戲,為了不耽誤整體的工作進度,才選擇“缺席”。對此,兒子一直是理解且支持的。
對戲認真、霸道、專一,他也得到了業內人士和觀眾的認可。
2020年的中國電視金鷹獎上,他獲得終身成就藝術家獎?,F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榮譽于他,實至名歸。
然而,如今已經76歲的他,家庭卻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遺憾,以至于年過古稀仍舊“不敢快樂”,這又發生了什么呢?
家庭是永遠的愧疚
還記得前面說的,病房中的父子相見嗎?
兩人雖然相見,但談話并不投機。
李保田不改對演戲的熱愛,父親不改“演員無名”的認知,最終兩人負氣分別。
殊不知,這是父子兩人在陽間的最后一面。
再次接到家里的電話,是父親的去世的通知。趕到父親病床前時,李保田看到的,是儀器上的一條直線。
時至今日,他回憶起父親仍舊眼含熱淚,不能自已,后悔自己沒有與父親和解,這也成了他一生的愧疚。
不久后,畫家弟弟在去新疆寫生的路上出車禍,也離開了人世。
這件事雖然和李保田沒有關系,但他也認為是因為自己沒錢,弟弟節省拼車出行,才會遭遇災禍。
從那之后,他就患上嚴重的失眠,30多年來,他每天要靠安定和音樂入睡,心中只有責任與愧疚,沒有安寧與快樂。
因此,他常說自己不敢快樂,怕樂極生悲,怕不幸再找到自己的家庭。
如今,馬上就要76歲的李保田先生,在晚年和弟弟一樣,愛上了畫畫。
在他的書房里,到處都是裝裱好的畫作,以及畫了一半的作品。
或許,他正是在用這種方法,來彌補自己心中對弟弟的“虧欠”,延續家庭的夢想。
結語:
少年離家,中年出名,步入老年又被封殺,李保田的一生,傳奇與跌宕同在。
而他對演戲的一腔熱愛,始終沒有被磨滅。
因此,在獲得“終身成就獎”的典禮上,他面對鏡頭說出了那句“我很久沒有服務大家了”。
這句話的背后,是一個戲霸遠離鏡頭辛酸,也是遇不到好劇本的悲哀。他的“消失”,是遁世,是靠生活自我治愈,更是一個時代的離去,是新一代觀眾的損失。
一生被阻撓,一生被拒絕,一生去熱愛,一生去追求。
那個生于動蕩年代的“喜來樂”,終究只留在了那個年代,回不來了。
——END——
原來,到柳子戲劇團后,他并“不安分”,多次有意無意地給大家說出自己對京劇的專一。
身在曹營心在漢,他的被孤立,似乎來的比想象的更快。
終于,在20歲那年,他如愿轉到了徐州地區文工團,開始了在舞臺上唱念做打的12年。
直到高考恢復,一心向往舞臺與鏡頭的他,終于找到了學習深造的機會。只是這一年,他已經32歲了。
只有小學文憑的他,在報考大學時,身邊的聲音除了阻撓,就是嘲諷。但這一切,都沒有澆滅積極向上的心。
果然,一擊即中!他成了中戲的一名學生,畢業后又留學任教,駛向巔峰的列車開始加速。
四處“樹敵”的戲霸
雖然成了大學老師,也生兒育女,但李保田的日子,并不好過。
他的戶口轉不過來,評級升職這些從來沒有他的份,工資比其他人的要低很多。
一包泡面是一天的伙食,這樣的日子,他一點點捱了過來。
如果只有他自己,可以說是追求純粹的藝術。但有家室的他,更多要考慮的是家庭的責任與未來。
當然了,還有那一顆仍未熄滅的表演之火。
正在這時,導演岑范找上門來。
彼時的岑范,正在籌拍《闖江湖》,講述一個丑角演員的百態人生。
他們要找的,就是一個既會表演,又會唱戲的人,李保田正好完全符合。
這一年,他37歲,已經錯過最佳發展時期的他,才剛起航。
在這部并不經典的片子里,觀眾記住了這個貌不驚人,卻能演繹人間真實的男演員。
在此之后的幾年,他又先后在《流浪漢與白天鵝》《人鬼情》中露面,用演技給自己贏得更多的機會。
但隨之而來的,是該公司對李保田的“封殺”,聯合了北京十幾家公司,將李保田說成了一個“唯我獨尊”的小人。
雖然有人為他發聲明,但在此之后好多年,熒幕上再也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坦白來說,他要的真的是那190萬嗎?
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