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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自:新民晚報
梁廷鐸
我與朱逢博老師曾經在三部電影里有過合作。
1965年,上海天馬電影制片廠從第六屆“上海之春”的200多個節目中,選擇了一些搬上熒幕,片名就是“上海之春”。其中有芭蕾舞劇《白毛女》、呂其明作曲的《紅旗頌》、丁是娥演出的《蘆蕩火種》等。《白毛女》舞劇共選取了三場“北風吹”喜兒的獨舞:“奶奶廟”;白毛女和黃世仁、穆仁智相遇,白毛女見仇人烈火燒,黃穆二人逃走;還有最后在山洞大春與白毛女以荷包相認,群眾與喜兒相見走向洞外。芭蕾舞以伴唱形式出現還是第一次,伴唱者就是朱逢博。她的歌聲與舞臺上的舞蹈非常融合,唱出了人物的內心感情。
影片中,舞劇的音樂是要先期錄音的。那天是在上影技術廠的錄音棚里面,正式錄音之前,錄音師和樂隊進行試音。這部影片的導演是桑弧老師,我是副導演,所以我在棚內,她就過來問我一些錄音技術上的問題,其實她并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就請錄音師來和她交流。朱逢博很謙虛地聽著錄音師提出的要求。第一段錄的是“北風吹”,由于希望能夠完美一點,前后錄了好幾次,朱逢博不厭其煩地進行錄音,毫無怨言,表現了對工作認真的態度和高尚的情操,但我們這些“現場聽眾”也因此得到了最好的藝術享受。
影片拍攝時是播放先期的錄音,所以朱逢博沒有到現場,現場是由胡蓉蓉導演指導的。這一段合作可能朱逢博老師對我也沒留下什么印象。事隔十多年,上世紀70年代末,我導演農村片《兒子,孫子和種子》,主題歌的作曲家楊紹侶和我研究后,請朱逢博來演唱。錄完,廠里領導審查后,認為演唱的一些小地方還有待提高,于是攝制組又請朱逢博來補錄一小段。那天正好是小年夜,大家都忙著要過年了,朱逢博非常大度地說,沒關系,過年是年年都要過的,既然發現了一些問題,當然要補錄得好一點,不要留下遺憾。工作完成后,廠里用車送她回去,要我也同車回家,廠里還要我將80元酬金交給她,她開玩笑地說,還給我壓歲錢。那個年代,演員們非常敬業,從不計較報酬的多少。車到常熟路,朱逢博說我就在這里下車,買點花過年。于是,我們在年味較濃的小年夜告別并互拜早年。這是我第二次和她合作,也許她還有印象。
第三次合作是上世紀80年代,我為浙江電影制片廠拍攝農村兒童片《夜明珠》,有一場戲是農村孩子們為了要治好因公失明的老奶奶,劃船到城里去尋找醫生來,可是到了城里已是半夜,天又下著大雨,他們只好在雨中睡在醫生的家門口等待天明。因為孩子們有點累了,在雨中就睡著了,這時配上“搖籃曲”甜美的歌聲,就更加動人了,為影片增色不少。這段歌聲是浙影廠的作曲家盧恩來請朱逢博唱的。因為當時我在杭州拍戲,而這首曲子是在上海錄制的,所以我沒有和朱逢博見面,可能到現在朱逢博也不知道這部影片的導演是我哩!
朱逢博甜美而又融合入片中的充滿感情的歌聲以及她敬業的精神,給我留下難忘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