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老生最難唱的是哪些戲?老戲迷們帶點戲謔地說:“三斬一探,碰碑滾蛋。”
老戲迷們議論:上天臺,掛玉帶,李陵碑,斷密箭,文昭關,洪羊洞,朱砂痣等等,這些京劇特別好聽,但是對于表演者有非常高的要求,特別難唱。
在京劇唱腔中,反二黃是最悲壯、最渾厚、最凄愴、最讓人撕心裂肺的板式。,很多時候都是表現英雄人物憤懣、悲壯的感情。最著名的老生唱腔有《嘆楊家秉忠心大宋扶保》《大雪飄》,尤其是李少春先生的《大雪飄》表現出的英雄末路的悲壯情緒,空前絕后,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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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說法是“三斬一探,要老生的好看”,也有說是“三斬一碰”,指的是《斬馬謖》《斬黃袍》《轅門斬子》《碰碑》,這幾出戲都不好拿現在除了探母和斬馬謖之外,《斬黃袍》《轅門斬子》這類帶“老奎派”唱腔的戲,基本只有高派唱了。
念白吃工的戲,老生里公認“三審”最難,即《審頭刺湯》、《審潘洪》、《審刺客》(現在基本不演),念白要口里干凈利索。
做工戲里,可能《打金磚》最難了,“臺上京劇多如山無人敢演打金磚”!以現存錄像最高標準,譚元壽先生的僵身、吊毛、甩發、水袖功底相當深厚,真是宗師氣度。
以唱腔風格區分,我僅選楊派和譚派兩個最典型的流派舉例:
楊派《碰碑》“嘆楊家秉忠心大宋扶保”,大段的反二黃唱段,好聽不好唱;楊寶森先生的《文昭關》,二黃慢板及原板。要唱的流暢舒展、濃郁圓潤、蒼涼悲切,沒邪音、沒怪味。行腔既有力度,又飽滿充沛,雖高音稍嫌欠缺,但中、低音音質渾厚寬展,音量充足。特別是"一輪明月"大段二黃板,還有“爹娘啊”那句“鬼音”,好楊派每唱此腔必是滿堂彩。
這些大段唱段,楊派云遮月的嗓子,非常考驗演員唱功和行腔,長時間的唱,對演員的氣力也是極大的考驗。對于后面的快原板,楊先生唱得更是流暢舒展、自如自然、以字行腔、妙腔不斷、嗽音巧施、疾如風雨、一氣呵成,令人叫絕。總之,楊先生這段唱不以高、奇見長,而以韻味見長,堪稱京劇老生唱段之經典。
再說譚派,《定軍山》我主爺攻打葭萌關這里有一個“扯四門”,要求邊唱邊舞,氣要足,要干脆利落,難度很大。
《失空斬》譚先生段段經典,首推《空城計》西皮三眼和二六、斬馬謖導板。
《洪洋洞》大段散板超好聽超考驗功力,《擊鼓罵曹》隨便拿一段都難,《戰太平》二黃導板“頭戴著紫金盔齊眉蓋頂”,西皮導板“嘆英雄失勢入羅網”。
《烏盆記》未曾開言淚滿腮,這段反二黃如泣如訴,唱腔悲愴感人,聽來悅耳縈心,繞梁不絕。實際上這段很難唱,大段的慢板根據劇情都是低沉的音調,譚派唱高亢易唱低沉難。劇情是向人訴說他遇害的經過,訴說冤情,只能低沉。例如唱“家住在南陽城關外”,這八個字時,“家住在”這三個字稍高,“南陽城關外”,馬上向下了。結尾城關外三個字,拉上去容易,但向下就難了,這要靠功力,不然唱時會弊得難受。
慢板有二十句之多,演唱時又不能完全一樣處理,在唱的速度上、高低上又要錯落有致,所以說唱這段慢板太難了,所以有些評論家認為此段唱是經典中的經典,是精品中的極品,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譚富英先生此劇獨步菊壇,無人可比!
學譚富英新譚派的“云中箭”,嗓音透亮、脆、嗓音條件不是太大問題,譚派難在一些技巧性的東西,比如《探母》的單腿吊毛、《問樵鬧府》的踢鞋、還有摔僵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