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ck n’Roll” 這個詞誕生一個甲子了,崔健與它同年,都是60歲。
2021年9月,新專輯《飛狗》發(fā)布后,有人說“曾經(jīng)那個生猛愛批判的老崔又回來了”,也有人將《飛狗》比作是崔健的“一步之遙”,說他“早就過時了”。
崔健不以為意。
“如果時尚是被操縱出來的,我還是過時為好。”
崔健從未放棄搖滾。在《飛狗》中,他的反擊是“逆天行走”;在《時間的B面》中,他吼著“嘿!老子根本沒變!”
無論時代的大戲唱到了哪一出,崔健都永遠牢牢釘在那里,就像一根堅硬的、鋒利的釘子。
只是,無論是《飛狗》還是其他,這些歌曲都再難掀起八九十年代那樣山呼海嘯般的共鳴聲浪了。
他賴以成名的那個時代與氛圍,早已遠去。
崔健今年60歲了。
這是他的耳順之年,也是他闊別錄音室專輯的第9年。
媒體人說,在最初幾張專輯大獲成功后,他多多少少染上了一些“毛病”:他變得更像是一個哲學家,日常喜歡談?wù)撐鞣轿拿鞯膬?nèi)核,音樂上則變成一個過分依仗技術(shù)與細節(jié)的謹慎小心之人。
崔健的錄音師李游說:“兩種不同厚度的軍鼓對于聽眾而言沒有太大差異,但對于他而言是截然不同的,今天錄了一種軍鼓的聲音,第二天他覺得它太厚了,便會要求換一個薄的再錄。”
一套鼓的拆裝很復雜,需要花費2個小時。同時,對著音響的話筒有十幾個,擺在鼓的四周和中間,改變每個話筒的位置都會產(chǎn)生不同的效果,這便帶來了十幾萬種可能。“一個鼓就要調(diào)整一個星期。”
崔健常常在錄音棚提著話筒一個人滿屋子走,直到找到他想要的聲音為止。
在演出市場上,崔健同樣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不合時宜”。
在一個叫《歡樂中國行》的節(jié)目中,崔健的樂隊當著現(xiàn)場觀眾調(diào)音足有40分鐘,主持人在中間不斷圓場,從此很少有電視臺再敢邀請崔健。
面對市場的需要,眾人稱他身段明顯不如曾跟他同屬「京文唱片」的汪峰“靈活”。
時隔9年,“不太靈活”的崔健交出了音樂上的第7張答卷——《飛狗》。
崔健新專輯《飛狗》
崔健第一次唱起《一無所有》,是在1986年5月9日,于北京工人體育館舉行的“紀念國際和平年百名歌星演唱會”上。
1985年,邁克爾·杰克遜領(lǐng)銜45位巨星合唱的《We Are The World》發(fā)布,該曲成為史上最著名的公益單曲。
同年,在中國臺灣,由張艾嘉發(fā)起、羅大佑創(chuàng)作的《明天會更好》群星演唱會,聚集了自中國臺灣、中國香港、新加坡及馬來西亞的62位歌星。
很快,“召集100名中國大陸當紅歌星,并以同樣的形式,來紀念國際和平年”的計劃在中國錄音錄像出版總社的兩位年輕編輯張丹麗、吳海崗和當時未出名的作曲家郭峰的倡議下開始籌備。
崔健找到組織者王彥軍和吳海崗,表示自己剛寫了一首歌,希望能參加這次演唱會。演出總監(jiān)王彥軍把崔健列為三十位獨立歌手之一,上報給領(lǐng)導審批。
演出前一天,領(lǐng)導看過排練后,冒險給這首帶有西北風的情歌發(fā)了“綠卡”。
在那時,三名以上歌手同臺就很難通過審批,怕“把握不住方向”。主辦方吳海崗這樣說起演唱會的籌備歷程——“兜了無數(shù)圈子,腿也跑細了,哪兒哪兒都是墻,鼻子都碰扁了。”
很多人將1986年定義為“中國搖滾樂元年”,將那個晚上稱作是“時代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