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期“劉關張”之后,江東鳴和常誠一起創作了《生日快樂》。張飛穿回生活里的潮男私服,劉備被裝入毛絨玩具熊套裝,關羽 cosplay 抽條的成年匹諾曹。底色溫暖,風格荒誕,關鍵詞卻是孤獨。
表演結束,濕了眼眶的馬東老師感嘆:“(江東鳴)他們變了。”
江東鳴變了嗎?《生日快樂》的誕生是一場改變嗎?我也曾有類似的疑問。在正式開聊后,問題消失了。
節目觀眾可以這樣理解:他們的形是“劉關張”,核是《生日快樂》。無關改變不改變。一個向外,是荒誕的,非常規的,打破的;另一個向內,是孤獨的,柔軟的,脆弱的。二者組成刺猬與它的肚皮,恰好補齊“江東鳴”與他們各自的故事。
《生日快樂》根源于李棟。
戲里李棟說自己 26 歲,本科畢業。實際他是 91 年的,今年正好 30 歲。這個數字很難被猜準,李棟太像一個每天蹦蹦跳跳到米未上班的男大學生。
你與他打招呼,每次得到的回應可能都不一樣。有時會是莫名其妙轉個圈跳個舞,有時是說唱歌手式的“Heyyo”,有時從遠處一路小跑趕來,又飛奔著離開……他的肢體語言發出過分積極的信號,類似于“歡迎再來找我玩”。人會被一些有生機的,時刻運動的存在吸引,比如小貓小狗,比如李棟。
作品初生于李棟腦內的《孤獨患者》畫面:一個人獨自坐在家里的沙發上,無所事事,目光呆滯。為什么會出現這一幕?他構想了簡單的前因后果,拿到提點會上分享,“我當時講得特別糙,但還是把自己講出了雞皮疙瘩。”蔣易和陳天明同樣覺得這個故事會好,三人心里都有共通的“點”。直到現在,三人再聊起《生日快樂》的臺詞,依然會心口一酸。
《生日快樂》李棟
蔣易其實也有類似的習慣。“不管在自己家里還是在外面,進門第一件事是把電視打開,我可能也不看,但我就要那個聲音在那兒。很多人都有這個習慣。然后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我可能刷手機,可能放空,可能干嘛干嘛,但那一刻其實很孤獨。”
“越是熱鬧的環境下,那種孤獨感越強烈。”這已經屬于李棟心中那種“不會跟任何人提起”的孤獨狀態了,他自己的情況卻更“夸張”:
“我是沒法在家獨自待太久的。疫情嚴重的那段時間,我長期一個人待在家里,情緒幾乎失衡了。”
“來節目之前,每隔一兩周就要出去旅游。自駕開車,到山里,把北京近郊東西南北全走了個遍,之前還路過了張飛的故鄉。有時是找一個偏僻安靜的林中小屋,支個小帳篷之類的,就待著。”
蔣易在朋友圈分享與李棟的湖邊自駕游
談到童年,李棟記憶深刻的還是情緒與畫面。經濟拮據,父親部隊,母親服裝廠,他不能上幼兒園,每天被反鎖在家。“每周見我爸一次,我媽是天天見,但我的印象里都是她要離開家的那一刻。我開始哭啊鬧啊,緊接著她就走了。”
小孩不懂“離開”的概念,正因把爸媽的每一次離開都當作“拋棄”,才會哭鬧得大聲——“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走,她走了回不回來,我什么都不知道。”這是李棟記事以來第一件印象深刻的事,并不是好回憶。
一個人的房間是心緒的外化。李棟至今忍受不了待在一個沒有“生活氣息”的、裝潢冰冷的屋子里,即使是短暫的。僅三天的節目錄制,廊坊酒店也能被瞬間改造成微縮式的“李棟的家”。無論走到哪兒,他都很需要家里的那些“朋友”:花里胡哨的簡易玩具,互聯網定制的錦旗,奇奇怪怪的小樂器,刀槍棍棒的古代武器,還有熱情的小狗。他想填滿每一處空隙。
《生日快樂》的最終呈現其實有些遺憾,由于與場景制作方溝通不足,現場環境更像一個“普通人”的家。而他們想要的是李棟家的狀態: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李棟家里的“樂器角”
“我從小就喜歡收藏玩具。但小時候一共也沒幾個,有一個算一個吧,它們都還被我放在家里。”
家里沒錢給他買玩具,沒有幼兒園上的李棟會自己在屋里玩塑料袋。再大一些,路邊有人賣變形金剛模型,外面會套著塑料的殼子。他想要,把塑料殼子沿著邊沿完整剪下來,好像就成了“變形金剛”的形狀。他把它當作真的來對待。
李棟第一次去網吧,是高考后和母親一起查成績。第一次接觸游戲,是大一下半年有了電腦。“我永遠比別人慢一步,所以更加玩不夠。”
相較同齡人,他的時間滯后了。他無比渴望后退——時間,精神,生活以及世界的一切,甚至包括其他個體。蔣易形容李棟是一個“怪圈”,他和陳天明的“怪”只是一個點,而李棟的“怪”能量豐沛到能充分影響他人,把周圍人都拽進這個世界。
電視墻上掛滿了奇怪的三角旗
平日習慣插科打諢,不說正話的人,沒那么習慣敞開心扉。李棟喜歡熱鬧,但能在他家自由進出并有幸加入自駕行的,在北京只有兩組人,其中之一便是四年前認識的蔣易。
這一切的形成,是和“安全感”有關嗎?我問。李棟沉默幾秒,小聲說有可能。一旁的蔣易接話:“是,他就是的。”
“我替他回答了。他自己肯定會這樣猶豫,”蔣易開玩笑:“他要是自己知道,就去就醫了。”
李棟朋友圈分享的摘錄,配字是一枚
作為互通家門密碼級的好友,蔣易另分享了幾件關于李棟的怪事。
其一,發生在蔣易家。李棟曾因蔣易家樓下超市賣的飲料比較便宜,辛辛苦苦驅車拉了滿滿幾箱水回家……(陳天明“直人”吐槽:完全不考慮油錢是吧???)
其二,李棟購置了新“家具”。手提的汽油發電機,還有應急避難包,壓縮餅干,呼吸面罩,野外探照燈。蔣易吐槽他仿佛要去避難。稍正經些的答案是:萬一淘汰了,可以帶著這些去自駕游。這么久沒出門,得攢個大的。
朋友圈配文:“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其三,發生在廊坊。第一次廊坊錄制,蔣易晚到了一會兒,一進酒店門還以為走錯了。一把關刀就立在門口。李棟把他家的奇怪武器給帶來了。
李棟家里的“兵器角”
其四,是廊坊生活的附加內容。還是酒店,李棟帶了一個只有攝影工作室集體作業時才會用到的超巨大排插,“四面都是插孔,豎著擺起來有這——么高,上面就只插著我倆的兩根手機線……”蔣易對這個排插記憶猶新,沖擊過大。
《生日快樂》與李棟適配度極高,這是以他為原點的故事,也是他內心深處的那個窟窿眼。三人中途互換過角色,蔣易和陳天明一致認為“李棟一眼看上去就比我倆更像這個故事的主人”。
這樣一來,展演時的嘗試反而成了小寶藏。李棟最初演的是匹諾曹,小小一只縮在寬大的衛衣里,噼噼啪啪地吹嗩吶。看完,我在備忘錄上記了個問題:李棟有沒有興趣多演幾個經典卡通人物?匹諾曹,小王子,或者長不大的彼得潘(真的很合適)……
江東鳴的 pd 也給出了一條類似評價:“李棟就是小王子,真人版的小王子。你在他身邊每天都很快樂,他會給你非常多快樂能量。他永遠長不大,是活在童話世界里的人,永遠想要快樂,不光想讓自己快樂,還想讓別人快樂。”
說回李棟的家。作為在場除本尊外唯一有資格自由進出的人,蔣易表示:
“去了你就走不了了,他不讓你走,去他家至少得被迫待上三天。所以看到棟說"易哥,來我家不?"的時候,你至少得準備三天份的洗漱用品。”
“第一次去他家的時候,沖擊到我的不是玩具,而是他家的狗。這個狗賊熱情,太熱情了,它知道這個人可能是他爹的朋友,就不管了,玩啊!上來就往身上跳,開始跟你鬧。”
“你知道,小狗是隨主人的。”
這哥仨兒外形干瘦,“拴在一起能被風吹跑了”。其中,蔣易最像那種永遠停留在抽條期的男生。長棍系男子,時常遠離人群,獨自細長地杵在旁邊。
不考慮疫情因素的話,這根棍兒希望擁有一段單飛意大利的長假。上一次,他在意大利街邊討價還價,用蹩腳英文與肢體語言和老奶奶互相 battle。她比劃著五十歐,蔣易掏了五十分,嚇得人家奶奶貨也不賣了,從口袋里摸出一排不同面值的錢幣,扯著他一張張地認。
蔣易眷戀這樣的陌生社交,奇怪但純粹熱情,很有人味兒。要是再能碰見類似的,就賺了。
截至播出當期,蔣易在《一年一度喜劇大賽》最喜歡的是 567 的兩部物件劇。與其說他童心未泯,不如說,他希望更多孩童式的天馬行空能夠被相信,被支持,被允許存在于大人世界。而當 31 歲的蔣易去實施它,就成了一種“怪”,或者懂者自懂的小浪漫。《生日快樂》創排卡殼時,他與東常鳴三人下樓對天祈禱:“現在要向宇宙發送一個訂單——三二一,給我們來一個 sketch 吧!”
pd 評價蔣易“特別感性,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受觸動”,比如《生日快樂》的結尾。
“他們想出《生日快樂》結尾的時候,蔣易竟然哭了。就一滴淚,你知道嗎?猛男……不是,潮男流淚。就是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他的眼里滴了出來。莫名其妙忽然就開始哭了。”
《生日快樂》的創排過程并不順利,他們仨曾因這個節目的生死存亡大吵一架,骨子里更悲觀的李棟幾乎放棄,蔣易和陳天明還在堅持。展演前,三人的心是懸起來的。這場的效果與排名,既影響《生日快樂》,也影響到“江東鳴”的聚與離。
“江東鳴這個組合經常這樣,感覺走在弦上,繃得很緊,一碰就要斷。但每次都能懸崖勒馬,勒回來。另外兩人其實挺暴脾氣的,蔣易作為年紀最大的大哥,是最溫和的一個,他會當中間的調和器,去穩定其他兩個弟弟的情緒。” 他們的 pd 說:“他當時講了一句話,我印象很深。大概是—— 我尊重每個人生命中的小脾氣,這是特別可愛的東西,我不會要求把你們硬凹成別的模樣。”
那次展演,《生日快樂》效果很好。
演完后,三人被抓拍到一張“捂臉痛哭照”
《生日快樂》有一處設計好的“笑場”,是李棟吐槽匹諾曹,小熊和冰箱的“相聲封箱演出”。蔣易主動表達了自己對這處表演的喜愛。
“很多人以為是真的笑場,其實并沒有。這個東西很復雜,一層是讓你感覺笑場了,另一層是看完這個作品再回過頭來看,會覺得那一刻他是開心了。他感覺到有很多人在他周圍,陪他玩,他其實是很開心的。”結合整部作品來看,這幾乎是最溫暖會心的一幕。
在“江東鳴”組合,蔣易是正經事兒的順位第一發言人。日常生活的天明是鋸嘴葫蘆,李棟是爛梗制造機。蔣易中和了他倆的優缺點,至少成為在采訪環境里打起精神,托底輸出的那一個。“他倆有什么不想回答的,說不出來的問題,給我答。”他是負責這個的。
私下,他也社恐。《今夜百樂門》錄制期間,金姐舉辦了一次大 party,所有人在金姐家里 social 作一團。蔣易則和另一個社恐大哥一起,并排呆坐在沙發上,刻意離社交中心很遠。
《今夜百樂門》蔣易
在中戲表演系上學時,蔣易是個標準的好學生——班長,除了排戲什么都不干。他外形瘦削,常常被安排演一些“要死不活”的苦情角色,沒怎么試過演喜劇。只在畢業大戲時演了一臺英式喜劇《油漆未干》,也不算爆笑型。
“畢業后,一開始也不演喜劇。是有一次拍戲,我做了很多好笑的表情,然后看到攝影師的機器在抖,導演在監視器那邊傳來大鵝一樣的笑聲。拍完后,他又調了一臺機器在我那兒,說:所有人配合你,把剛才那段戲演一遍,你就從頭到尾給我做反應就行。然后我就知道自己表演中的一些反應和表情,還挺好笑的。我好像能做喜劇這個事兒。”
蔣易容易糾結。在這個潮男組合里,他是每天穿衣耗時最久的那個人。選品慢,搭配慢,出門還必須要落下點什么東西。好像總是拖泥帶水的。
如果用動物作比喻,現在的蔣易像一只水豚。不知道大家熟不熟悉這類動物,身材偏大,性格溫吞,平常看著呆呆傻傻,慢慢吞吞。如果它們會開口說人話,第一句肯定是憨笑。
聽周圍熟人的描述,會覺得蔣易可能是那種人——脆弱,共情充沛。感性到會因為看見“卡車連夜運走巨型二胡卵子”的圖片而深夜痛哭的那種。也愈發覺得,喜劇是一個格外需要“脆弱”的領域。真正適應這里的人,好像生來就帶著一些脆弱。
蔣易自己提供的近期“感性瞬間”,大家寧靜地 get 一下
至今,江東鳴自創的“陷阱喜劇”,已經逐漸形成了一種原創感頗強的,強調語言重復與肢體節奏的新喜劇風格。
這是一個與觀眾互相適應,互相擁抱的過程:“我們現在已經張開雙臂,站在這里了。如果你想的話,上來擁抱我們就好了。”
盡管會議室的空間有些狹窄,蔣易還是在說話間盡量地伸展開手臂,擁抱了一下空氣。
我初次產生“江東鳴真的很奇怪”的認知,其實是從陳天明而起。
第一次錄制,我全程跟的是蔣龍張弛。某天江東鳴忽然呼啦啦闖入化妝間,要拿走忘在這兒的真人秀服裝。陳天明一手拿著包,一手拿著掛滿衣服的衣架,眼睛瞥向遺落在桌上的貝雷帽。
當時不認識他們,正靠在桌邊放空摸魚。直到陳天明距離我越來越近,我看他,他沉默。幾秒后,他直視著我,緩緩抬手,把掛滿衣服的衣架掛鉤咬進了嘴里——為了騰出一只手,艱難地去夠桌上那頂帽子。
我內心大為震撼:帥哥,需要幫忙的話,嘴好像不該是這樣用的???
他看我,顯然是想找我幫忙拿一下,而我顯然也是比較沒有眼力見兒。雖然但是,這場奇怪博弈還是陳天明的勝利。他確實成功地在“不開口”的前提下,讓我 get 到了他的意愿。
后來我才了解到,陳天明的人生箴言是——“說話使我難受”。
他不喜歡陌生且人多的場所。
有一次,他跟著蔣易、李棟一起去宋木子的屋,發現里面七八個人,都不認識,氣場也不合。陳天明立刻不行了,一言不發地縮在角落,最后甚至連借口都沒找,直接起身溜走。“其實挺沒禮貌的,”他回憶,“我是后來回想,才意識到當時的態度是那樣的。我對這類場合真的不太行。”
但跟蔣易,李棟待在一起時,陳天明的狀態是自然的。甚至有些時候,他反而是最成熟的那一個。
蔣易李棟是老朋友,和陳天明則是通過米未創作工坊認識的。兩人演了一出《荊軻刺秦》,陳天明覺得有趣,試著和他倆組隊。三人的腦回路一搭即合。他們嘗試著套用“三人關系”,最基礎的關系“劉關張”產生了。蔣易拉主題,李棟往外蹦梗,陳天明縫補邏輯,江東鳴最基礎的創作模式也產生了。
“劉關張”的角色,其實是按照“人物反差”定下的。最活潑的李棟扮成呆憨話少的張飛,從前的“直人專業戶”蔣易扮作“怪人”關羽,而年齡最小、不愛說話的陳天明則扮成大哥劉備,負責最長的臺詞。
他們的 pd 認為,25 歲的陳天明雖然年紀最小,卻是三人里腦子最清醒的一個,“經常站出來幫忙捋邏輯,或者跟大家說說現在的問題,什么都會指出來。其實是特別成熟的人。”
《先生請出山》的走位舞,是陳天明負責編排的
他們仨在一起,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互相在樓下喊名字出來玩的男孩時刻。三人在公司的不同角落制造不一樣的“創排勝地”,像在沙灘上堆沙堡的小孩。比如,把走廊上沙發的扶手豎起來,變成“北京堡壘”,離開會議室到樓下的馬路創排,自稱街頭藝人,諸如此類。
在許多外人眼里,這三個人的生活狀態很怪。但當陳天明和蔣易李棟站在一起,看向他人的時候,只會覺得對面才是奇怪的那一方。 奇怪且無趣。
江東鳴的“北京堡壘” in 米未
陳天明的本科專業是食品科技與工程,與表演沒有半點關聯。整個大學時期,他嘗試過無數種不同的工作:修二級路,去工地,當攝影助理,群演,在肯德基打工,街上發傳單……為了體驗,為了感受,為了多看一看具體的“人”。
大約大二,他的打工區域逐漸趨于穩定:“當了模特,跳舞以后也接過商演,也拍過抖音。”這個過程中,有人找他做網紅kol,做唱跳偶像,他都拒絕了。一次次地舍棄,反而清晰出了自己想成為的目標——當“演員”這個選項出現在眼前時,他決定試一試。
在持續尋找一段新鮮的,未知的,忙碌的生活的過程中,陳天明一路從食品科技與工程,摸到了十萬八千里外的表演頭上。這是一段冥冥之中的尋找。簽約公司后,陳天明對表演的火花被點燃了,“第一次上表演課時,王麗娜老師就坐在我的旁邊,點評另一組人的表演。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 我現在正在學表演。心里面這一頂,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陳天明從表演上收回了之前極少強烈產生的愛與滿足,“感覺找到了自己想要為此說出‘我就干這件事了’的東西。此前的那么多把你推到這兒了 ,一瞬間也不知道為什么就酸了一下。但那一刻非常激動,決定死磕。”
這是一段尋找的終點,也可能是一條路的起點。
在聊到“別人覺得一般,你卻看哭了”的電影時,陳天明提到了《燃野少年的天空》,他能 get 到故事里的人物對所愛之事的堅持,只是傳遞方式相對外化。在他心中,這就是“二刷依舊會哭”的電影,因此其他人的評價可以不作數了。在別人惶恐于評判標準、他人眼光時,他希望遵從身體的本能。喜歡的就是喜歡。
關于《生日快樂》這個故事,陳天明曾表示: 我們既希望大家都能看懂,又希望大家永遠不懂。
與“劉關張”相比,《生日快樂》像是一個稍微更換了姿勢的擁抱。還是張開雙臂,還是等待大家的愛與快樂。但這次,他們選擇把肚皮露出來,對外展示自己更深層的、脆弱的一面。這個東西給出去,如果反響足夠善意,他們仨就能享受一場溫和輕柔的群體療愈。但是,敞開同時也意味著更易受傷。
相較于被想象中的敵人所綁縛,三人更希望能敞開,即使要承擔被傷害的可能性。至少能抱抱同樣孤獨的人。
節目錄制期間,江東鳴為很多認識的、不認識的米未員工過了生日。
這件事的初衷,是三人覺得大家太辛苦,想搞個雪中送溫暖。沒想到生日歌也唱出風格化,走紅全司。直到七門同事過生日,我們直接把他仨“預約”來了——
(東七門特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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