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戲畢業后,薩日娜曾有6年接不到戲,她彷徨、無措,甚至選擇進廠維持生計。但幸好,在丈夫的鼓勵之下,薩日娜沒有放棄當演員的夢想,我們因此能在熒幕上看到她所飾演的一個又一個鮮活角色。
她27歲就開始演母親、演奶奶,在熱播劇《人世間》中,薩日娜甚至只比扮演兒子的演員辛柏青大5歲。被觀眾送稱號“人間母親收集者”,她說:“我很榮幸”。
戲里“母親”,戲外“大愛”。因為心里有太多的“熱火”,她選擇參與婦聯“母親水窖”的公益活動,將水送到干旱之處;因為出演自閉癥兒童題材電視劇《守望的天空》而深深共情,進而發起“中國兒童自閉癥公益萬里行”活動,點亮了一盞盞自閉癥家庭的“心燈”。薩日娜,究竟是怎樣的“演員”?她,又是怎樣的“母親”?鳳凰網《非常道》帶你一起解密——薩日娜的“戲里戲外”。
以下是訪談實錄:
鳳凰網《非常道》:大家好,我是莊雅婷,這里是鳳凰網《非常道》。鳳凰網《非常道》迎來了全新的改版,我們就是第一次采用了直播的形式,而且這一場直播長達兩個小時,然后我們在互動性、交互性、及時性其實都會有非常大的一個進展,然后其實大家可以看到我們平時的跟明星、跟演員們的一些訪談,其實是真的是這樣生動地呈現給大家。那么第一期我們一定要請來一個重磅的人物,就是我們的國民演員薩日娜。
薩日娜:你好,雅婷你好。
鳳凰網《非常道》:薩老師好。薩老師最近特別地火,就是在密集地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薩日娜:可能那個劇一直在播。
鳳凰網《非常道》:就是《人世間》這部劇,因為這部劇其實每個人不管是年長的還是小朋友們,聽起來大家都覺得心口好像被揪了一下,然后看到舒淇也真的發了一條微博,說給我一個毛巾,說紙巾都不行,要毛巾,說已經哭麻了。對,所以薩老師你在里面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一個母親角色。你講一講你最近就是說這部戲播出來以后,你的生活有沒有什么影響對你?
薩日娜:應該也沒有,但就是說我是確實去年我們拍的時候是從去年的二月份一直我的戲拍到7月1日那天殺青,我覺得這個日子也是一個特別好的日子,我還為此發了一個朋友圈,我說從“人世間”,是打引號的那個人世間,走回人世間,然后從冰天雪地到赤日炎炎,經歷了這五個月,然后為了這個周家不斷地去歡笑,然后歡樂、溫暖、痛苦,各種各樣的情緒、情感,一旦你跟著人物剝離的時候還是有,心中還是有那種隱隱的不忍,就不舍,就總覺得五個月了,他伴著你五個月,你也伴著她了一生,所以為此發了一個朋友圈,發了個微博,我覺得可以跟李素華說一聲再見,我想跟大家熒屏見。也是就覺得最近播出了,播出了我沒看過。
鳳凰網《非常道》:是嗎?
薩日娜:對,之前我也沒有看過,我就是去配音的時候,當然我們是有一些聲音不是特別好的地方去修一下。然后因為時間比較緊,演員也特別眾多,你不可能要求在配音間里面多看一些戲,所以就看了那么一兩場。我看了那場就是給宋佳紅毛衣的那一場,然后把我哭的,當場。
鳳凰網《非常道》:當時就哭了是嗎?
薩日娜:配音的時候我就在哭。然后哭完了以后他們說,您可以配下邊了嗎?我說可以可以,拿起那個臺詞本我已經看不清楚了,就是一下子模糊了,那個情感它是涌出來的。那其實也就是那么一兩場我看了那么一兩場戲,還看了一場是媽媽醒了,然后鄭娟跑出去找,說“你媽你媽……”“死了?”“沒有,她醒了。”那一場也是看得我汗毛整個全部都豎起來,我就覺得每一個點就是跟我看到劇本所要呈現的那個東西都不一樣,提升了很多,是因為每一個人都活了,都活在那個情境當中,都活在那個年代里,都活在那個家庭里了。所以央視播的時候每天兩集每天兩集,我也跟大家一塊追的劇,一邊追一邊就是就覺得,就像我能夠走進那個戲里面一樣,沒有覺得那個是我拍過的,因為沒有覺得我那么,如此熟悉的劇本,我都知道下面的情形是什么,但是我依然會被打動。
鳳凰網《非常道》:然后我周圍的朋友都跟我說,說兩場送別戲,說哭炸了。然后說有一個是在心里哭,就是沒有哭出來,就是說這個媽媽在火車站送爸爸走的時候,這個其實是說難受,是心里面很難受,然后后面一場就是爸爸媽媽一起離開的時候,那種哭就是那種飛濺式的哭,然后我聽說整個那場戲大家哭了一整天是嗎?拍那場戲的時候第二場。
薩日娜:是,反正我是完成了很多,我只需要有一個狀態,坐在那兒其實就可以了。但是孩子們確實是哭了一天,因為一來好,哭啊哭啊哭,拍了整天一天,但是很感動,我特別感動。
鳳凰網《非常道》:但是您在那忍著哭也挺難的。
薩日娜:特別難,真的很難,就是你內心激蕩得都不行了,我覺得這個時候你要得拼命地控制住,然后還不能呼吸,也不能動,尤其是那個誰,鄭娟,殷桃過來那一跑,說媽,你不要我們了嗎?那一瞬間我就覺得,我在想著,我的眼淚千萬不要流眼淚,我還得摒住呼吸,很難,對于我來講很難,但是它傳遞出來的這種力量很大,真的很大。我也是看到了好多就是那種哭麻了,就是那種哭得都不行了,飛濺出來的眼淚。
鳳凰網《非常道》:其實說每個人都會說,說我們在里面看到了自己家里的人的影子,或者朋友的影子。就是有沒有說哪一個地方讓您覺得特別熟悉的?
薩日娜:都似曾相識,其實在那個景里面我們每天到那兒去,然后一場戲一場戲過的那個時候,我就覺得真的就是像在那生活。你就到了那兒,我想,天哪,我這不回到小時候了嗎?
鳳凰網《非常道》:對,對我們來說可能更熟悉,因為我們小時候其實基本上還是過過那樣的日子的。
薩日娜:對。
鳳凰網《非常道》:然后如果他們那些年輕的小演員看著會有感覺嗎?還是說他們會覺得像一個密室游戲一樣的。
薩日娜:但我覺得他們會特別好。
鳳凰網《非常道》:是吧?
薩日娜:然后拍戲的時候佳音就說過,他說秉昆是1952年、1953年生的,就是我爸爸這個年齡,我拍這個戲就是想向我的父親那一代人致敬,我覺得他說得特別地好,他內心有這樣的一種想法,他會把這個秉昆賦予更多的那種他內心的那種善良和美好,和那種敦厚,他真的把他演得特別地真,特別地好,他平常生活中不是那個樣子,平常生活中他很逗,特別可愛。
鳳凰網《非常道》:對,我們看這個戲的時候就感覺,就不停地在召喚出你的長輩,就是說我們來對號入座,其實像因為我也看了雷佳音的這個,他自己說的這些話,然后你們兩個人在對戲的時候,就是這種母子間的張力你覺得怎么樣?
薩日娜:就很可愛,就是一上來沒有說我們再坐下來溝通一下,認識一下,你好你好,沒有,就沒有任何陌生感。雖然我們沒有合作過,但是他的戲我看過,每部我都挺喜歡的。而且我覺得當時我記得我看,我看叫《我的前半生》吧,是吧?他演的那個,因為確實我跟吳越很熟,我還在想,我說這個孩子跟吳越年齡差不多,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我不知道他這么小。后來他來了我在想,一個他應該是八十年代的吧,80后,一個80后能把一個結了婚的這樣的,然后又跟妻子離婚的,然后又找了另外一個女人,他把他的內心演繹得那么的豐富,那么的復雜,是我沒有想到,我一直認為他比這個現在的年齡大,后來想,哦,你看這個演員就非常非常地好,包括他的《長安十二時辰》,他的每一部劇。然后后來我們這個戲完了先播了那個《功勛》,他演于敏,演得真好,我曾經聽他在現場的時候給我們講過他就是拍于敏的這個過程。他有一句話讓我特感動,感動在于他說,他說于敏,老爺子,他都,他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為了這個國家,他可以隱姓埋名,為了這個國家的氫彈,他是氫彈之父,他可以隱姓埋名去做這樣的事情,而且他并沒有覺得他自己有多么的偉大,他就是一個科學家,他就是在做這樣的事情,他就是一生在堅持、在堅守。其實我們每一個角色跟演員之間都會有一個相互成就、相互補充、相互學習的過程,就是這個角色也給了他很多感悟。
鳳凰網《非常道》:所以就是這部戲里面,我們知道像您肯定沒問題,老戲骨,然后我們就是更年長一些的演員都是很好的演員,然后年輕的演員這次其實也給了我們一個特別大的驚喜,您在跟他們搭戲的過程中有沒有什么感到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不一樣的地方?
薩日娜:有的,就是我在看他們演戲的時候我覺得我是觀眾,你在戲里面的時候你是戲中的人,你這個可以跳出來再去看,去欣賞他們的表演,他們真的會帶給你太多的東西,我就跟導演說,我說我來學習學習,這是我真心的話,不是說我故意的,真的是我真心的話。他們能夠給予這些角色那種鮮活,有的地方是我想不到的,是出乎我的預料的,所以真的特棒。再說到像楠楠、玥玥他們更小一輩的小孩,那個楠楠特別可愛,他會有來跟你請教一些戲的感覺什么的,所以在拍到他的第一場戲的時候我去看了,他的第一場戲是哪一場呢?就是爸爸媽媽,對,爸爸媽媽然后奶奶在里面暈著,這個房子要掉,這個開家庭會,說這個房子要騰出來,我們要搬回老房子去,那是他第一場戲,但是他真的好。他往那一站,那個小樣,我看監視器的時候,我也去看監視器了,我跟導演說,我說這孩子有點像黃軒,小一號的黃軒,我特別喜歡黃軒那個演員,演戲也非常好,就是《山海情》吧。
鳳凰網《非常道》:對。
薩日娜:對,我也特別喜歡他,我說像小號的黃軒,他整個的那個結構和他人往那一站的那個狀態,我在心里是滿的。就是他也是往外流露的一些東西,他不是在那愣演,這個是區別很大的,這個技術和當你真心實意地去表達的時候是有很大的區別的。所以真的特別好,我后來看,因為他和玥玥兩個人的戲我都不在現場拍的時候,我后來再看,這兩個小孩太可愛了,就是那種細細的那種情感的那種表達,年輕人的那種純純的愛情,把握得很準。
鳳凰網《非常道》:然后其實更有意思的就是說,剛才我們也說到,這個戲它是按時間段然后跳著來的,然后經常以年為這個說記事單位和敘事單位,正好又趕在了過年期間來播。就是說您在拍這個戲的時候說,每次拍到過年的時候感受是什么樣的?
薩日娜:其實蠻美好的。
鳳凰網《非常道》:是吧?
薩日娜:對,就是我們在整個拍戲的過程當中勾起的那個回憶,也是我們心底里面要去感受和感動和要去傳遞的東西。小的時候可不就是這樣嗎?你現在想想,現在過年不讓放鞭炮了,然后就是大家就看個晚會,吃個年夜飯,然后吃個餃子,好像就是一個形式了。我們那個時候不是形式,我們那個時候是內容,因為吃不上好吃的,對吧?只有到過年的時候才能吃好吃的,只有到過年的時候才能穿一件新衣服。我就記得我的媽媽可有意思了,我媽媽一直在跟我說一件事,就是她給我跟我妹妹買了同樣的一件過年的毛衣,然后突然就,突然就,因為要給別的小孩送壓歲錢,沒有那么多錢,就把我的那件給賣了,然后換成那種小小的一毛的五分的那種票子,要去給其他的認識的這種朋友家的孩子送壓歲錢。然后就把我原來的有一件衣服給洗了,我媽媽洗得很干凈,然后拿一個,那時候沒有熨斗,拿個缸子里面裝點開會,給它燙燙,燙得很平,然后給我穿上,我跟我妹不就一樣嗎?然后我還跑出去玩,什么一會兒弄個小鞭出去放炮什么的,她看我特別歡樂,但是作為媽媽的心里來講她很難過,她就覺得我到了過年我都不能給我女兒穿一件新衣服。這個一直困擾她很多年,就一直在提一直在提,你就可想,就是那種一個生活的條件下,其實對于過年來講,它有多么的重要,它特別特別地重要,它是一個極具儀式感的這么一個東西,過年嘛,然后我們現在對于過年的那種記憶是特別特別美好的,現在不知怎么,就覺得越來越淡了,這個味道淡了。但是剛好是因為我們播出的時候,趕上過年,對,大家的記憶一下子就都回來了。
鳳凰網《非常道》:像您當時就是說,上大學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說自己當時想說,我想演什么樣的角色呢?
薩日娜:也沒有,因為我可能是,我們班是按照青衣招進去的吧,但是我年齡又小,因為我上大學的時候16歲,形是一個青衣形,就是等于我要能演到青衣的時候,我必須要經歷很漫長的一個過程,這個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就覺得好像我這四年一學完二十歲一畢業,面前的道路鋪滿鮮花,不是這樣的。
鳳凰網《非常道》:結果二十歲畢業以后聽說您有六年都沒有拍戲。
薩日娜:對,就是這六年有一年去工廠了,然后回來了以后就做了七七八八,各種各樣的事情,然后才拍的《牛玉琴的樹》,才有了這樣一次我覺得還比較成功的一次實踐。就是這幾年的過程當中實際上我認為,對于我來講是一個巨大磨煉。
鳳凰網《非常道》:所以您演的第一個角色就是當媽對嗎?
薩日娜:對,她都當奶奶了,不是當媽了,是當奶奶了,但是她實際上之前,我覺得在這個《母親是條河》之前,演過的所有,它都是有跨度的,《牛玉琴的樹》也是從十幾歲跨到了五十歲,那么實際上它是在展示一個女人的這個命運的,從她談戀愛然后結婚、種樹、丈夫去世,到最后她變成一個國家的勞模什么的,就是她在寫她一生的這種,她的命運是跌宕起伏的,她遇到很多的事情。那么可能她結婚、生孩子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她并沒有去把這個母親的這樣的一個特質拿出來做一個展現的一個主體,所以在這之前基本上都不是以母親為主。
鳳凰網《非常道》:然后同時我也看到您其實還是說,跟職業有關,跟母親有關,也會做一些其他的就是公益活動什么的。
薩日娜:對。
鳳凰網《非常道》:這個其實真的也是應該說是,內心里有太多的火,太多的熱情才會選擇的事情。
薩日娜:沒錯,其實我覺得是一種愛的延展。
薩日娜:我們的這個婦聯,婦聯有一個婦基會,做了一個“母親水窖”,我是當年“母親水窖”的一個代言人,然后就跟著他們一塊去,因為“母親水窖”是給這個缺水的地方做水窖。
鳳凰網《非常道》:我知道。
薩日娜:我呢?剛好因為拍過《牛玉琴的樹》我太知道西部缺水的地方的人的生活狀態是多么的困頓,所以我覺得我愿意去做這樣的事,就跟著他們去吶喊,然后我也捐。但是1000塊錢一個水窖,然后我就不斷地在做,我會跟他們說我去看看我的水窖在哪里?但是我很自私的說,我能不能捐的第一筆錢在我們內蒙古,那個就支撐他們去弄幾個水窖,一個是這個。再有一個是去年開始,我做過一個叫兒童,中國兒童自閉癥公益萬里行的一個活動,這個事其實也是源于我拍過的一個戲,我拍過的一個戲叫《守望的天空》,它就是寫了一個自閉癥兒童。一個自閉癥兒童的存在,然后各種各樣的關系、構架父母怎么離婚,因為這個孩子太需要人照顧了,不能去工作,然后他會讓幾個家庭都陷入一種就是那種很絕望的那種,但是時時刻刻除了他睡覺以外,時時刻刻他需要你跟帶一起,得看著他,看上去就跟正常孩子一模一樣,但是他完完全全的不能聽,不能聽那種,吹風機一響他都受不了。
鳳凰網《非常道》:我知道。
薩日娜:是那樣的一個東西,我拍過那個戲。是因為當時接那個戲,是因為我有兩個朋友,都是高職,一個律師,一個是一個報社的總編,他們的孩子都是自閉癥。所以我就想著,我能夠為他們做點什么,可能我拍這樣的一個戲,就能夠喚醒更多的人去關注這個群體,關注擁有這樣自閉癥孩子的媽媽,因為他們太難了,我這個,就是我這個朋友跟我說,她說我覺得我比你們偉大,我說為什么?你就是因為你有一個自閉癥的孩子嗎?她說你要知道,我孩子從生下來到現在,那個時候她跟我談話的時候孩子是8歲,她說我沒有聽我孩子叫過一句媽媽,我沒有回應,我所有,就是付出的母愛是沒有回應的,所以我覺得我比你們的這樣做母親,正常孩子的母親更加偉大。那一瞬間我就在想,我能做點啥?我真的能做點什么?為這個群體做點什么?為這樣的母親做點什么?除了拍完了這個戲之后,然后就又趕上這樣的一個自閉癥公益萬里行,它現在我們尋找到了一種方法。
薩日娜:可以去把這個就是六七歲左右以下的孩子,這個自閉癥的癥狀幾乎消除,而且是我親歷的,確實好了,孩子都上學了。
鳳凰網《非常道》:然后我們來看一下直播觀眾有一些問題,第一個就是問的是劇里面的問題,就是說李素華在生前異常清醒,您怎么理解就是說這份清醒?就是她身前,臨死之前。
薩日娜:臨死之前,就是剛才咱們來說到的那場戲。其實我為什么我想跟觀眾說謝謝,給我一個機會解釋我當時為什么這么處理。因為當時,我確實問過梁詠聲老師,他在現場的時候我問過他了。我說一會糊涂,一會清醒,一會糊涂,一會清醒。因為劇本并沒有給到我特別的定義,比方說這場戲是糊涂的,那場戲是清醒的,沒有。我說我該怎么去把握?然后梁老師跟我說什么,梁老師提醒了我,那個人說得特別好,他說那個耳聾的人,她聽見好的她都能聽見,你罵她的話她都聽不到,就是這一句話,其實我覺得是點醒了我。其中有一場那個春燕來跟我說說說,“啊?春燕?德寶他爸咋了”?說“德寶他爸死了”。就是她可能不太愿意明白的,她就不明白,她覺得不明白了。但是,她想清醒的時候她又異常的清醒,尤其是最后的這一場戲,我還是選擇讓她清醒,因為如果她不清醒的話,最后的那個走,我覺得力量就會削弱很多。她一定是人間清醒的,那一場戲到最后吐出那一口氣,意思就是“你走吧,你走了我要跟你走”;她就是這樣想的。
鳳凰網《非常道》:明白。然后第二個問題是跟這個咱們這個薩老師的頭發有關系,就是有人會說看到薩老師的白發,想知道說您怎么來看待女性的這個年齡焦慮和外貌焦慮?沒有想到說把白頭發染黑嗎?或者怎樣?或者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會覺得焦慮嗎?
薩日娜:沒有。因為這個白發我確實要跟大家解釋一下,我在后面,就前面拍有一個戲叫《情滿九道灣》,拍戲的時候,就是在這樣的一個沙發上坐著,在對詞,然后后面有一個鏡框掉下來了,把我的頭砸了一下,當時就血流滿面,然后就被送到醫院縫了三針,縫了三針之后醫生給我的建議是,你最近不要染頭發了,最起碼堅持上幾個月到半年的時間。因為我是有一個這樣的習慣,就是我生活當中怎么樣我覺得都可以。但是劇里需要,我們比方說劇里需要我現在頭發是短的,我就會把頭發剪短,頭發是白的我就會把這個白發蓄起來,如果頭發是黑的,我就會把頭發去染了。其實我覺得這個東西對于我來講并不是很焦慮,因為你畢竟是50多歲的人了,他到了這個年齡就應該是這個年齡的一個狀態。可能你說我一定要保持在30歲左右或者保持在40歲左右,那我沒有這個能力,別人她是有這樣的能力的我覺得我都很羨慕他們。
鳳凰網《非常道》:就是說為什么說這個年齡焦慮,就是因為很多人他覺得,就是您可能沒有。但是可能現在我們覺得30歲,多年輕的年紀,但是很多小姑娘就覺得我30歲了,說我焦慮的要死,我一定要讓自己保持住,像我20多歲的樣子,然后可能害怕說因為年齡和外貌的這種都下降,導致競爭力的變差,您怎么來看這件事?
薩日娜:還有這樣的焦慮?
鳳凰網《非常道》:是的。
薩日娜:我倒沒有,可能是因為我演媽媽演的?我不用去演其他的那樣的角色?有可能。
鳳凰網《非常道》:還是說自己的,就是說會是那種看重實力,就是說可以讓人忽略掉這些問題嗎?
薩日娜:是的。我覺得實際上,就是每一個年齡都有每一個年齡的美。
鳳凰網《非常道》:那是肯定。
薩日娜:對,小姑娘是小姑娘的美是青春的,然后成熟是成熟的美,到我們這個時候就是一種雍容的美,所以可能我也是在一直追求雍容的美,才把自己弄成這樣。但是我就覺得無論是白發,無論是皺紋,無論是身材走樣,其實都是這個年齡賦予你的,我也希望就是這樣的東西,它放在生活當中,它是能夠在人世間行走的,它不是一個,你就是一個標桿,放在那我就是個演員。我覺得可能跟我的想法不是很貼,但是我確實是應該這個注重一下身體的健康,這是第一位的。
鳳凰網《非常道》:最后我們再就是說,想跟女兒說一句什么話嗎?就是作為一個生活中的母親,在這個真實的人世間,讓我們來說點什么?
薩日娜:我女兒問過我一句話說媽媽你是不是更喜歡兒子?我再跟她說,我說為什么呢?她說我不知道,她說是不是可能男人更有這種,就是可以有事業心,可以更比女性多一些機會。我說你記住了,我說我一直認為我做女人我特別驕傲,我熱愛我自己,因為我既有男人的頭腦或者說做事的風格,我又具備女人的這種細膩和溫柔,我比他們多。那你多美好,我說我并不是喜歡兒子,我是覺得,有女兒讓我覺得我內心特別的踏實,且特別美好,小的時候我會把你弄得漂漂亮亮,到大了以后你像我一樣的去體味人生,去體會一份愛情,去體會一份你做母親的那種快樂,多好?沒有什么不好的。
薩日娜:我說不管怎么樣,你的人生是你的人生,是你要走的。
鳳凰網《非常道》:真好,我覺得就是女性之間能夠分享的那么多的樂趣和一些特別細膩的感受,是一個特別珍貴的這種寶藏。
薩日娜:是的。
鳳凰網《非常道》:所以我其實,就也是覺得說,我們其實可以跟女性的朋友身上學到很多特別多的東西,無論是劇里邊的母親,還是現實生活中的母親,還是說一個怎么講?我們講已經是這么多年的一個老演員,就是戲里戲外看破了人生,其實每次聊天都會給大家帶來一個特別深的一個感悟,只要我們是一個簡單的,有真誠的。
薩日娜:對。
鳳凰網《非常道》:所以薩日娜老師今天真的讓我覺得受益頗多。
薩日娜:謝謝,千萬別這么說,我也很開心。
鳳凰網《非常道》:戲里邊就是我們為那個母親感動,然后戲外面其實也會為了夏老師的這種率真所感動。
薩日娜:謝謝。
鳳凰網《非常道》:然后鳳凰網《非常道》,我們今天的直播應該就是結束了,期待大家再次相逢。
薩日娜:謝謝大家,謝謝你。
鳳凰網《非常道》:謝謝。
薩日娜: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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