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又被楊洋給裝到了。
《特戰(zhàn)榮耀》的bking氣剛洗脫沒幾天, 《且試天下》再度貢獻“端王”名場面——
你以為他在看書?
不對,他只是不想看你。
要不這頭都來回擺了兩次了咋就沒見他翻頁?
你以為他脖子累了,想要撐著膝蓋歇一歇。
或許…他只是需要一個話筒。
也難怪網(wǎng)友吐槽楊洋和趙思露倆人這一回是奔著“開端“去了——
《端王和端王妃的拋愛日常》。
不過,飄今天不想再去談楊洋的演技,只是好奇——
當下的古裝美男怎么八成都躲不過花瓶命。
本來硬件好的就不多,硬件好的,軟件短板更讓人捉急。
最近《特戰(zhàn)榮耀》中涌現(xiàn)的兩個熟臉,讓飄又忍不住懷念起古早那一批古裝美男。
沈曉海和吳健。
看劇照辨認不出?
來,直接上古裝——
陶醉、喬靈兒
分明都是古裝劇里仙氣飄飄、睥睨眾生的美人,下了凡演起硬漢來也毫不違和。
前一陣子古裝丑男大行其道的時候,飄曾帶著大家聚眾吸過一撥古早美男。
分析過皮相,也夸過儀態(tài)。
可如今看來,所謂的氣質吊打,遠不止老天爺賞飯吃那么簡單。
這一回就借沈曉海聊一聊:
古早花美男們究竟是如何打破花瓶魔咒的。
靠著飾演反派配角成為一代古裝白月光的,沈曉海也是內娛第一人。
畢竟——
比他美的,沒他演得惡。
比他惡的,又沒他演得多。
《機靈小不懂》中的寧王,華服加媚眼。
在一群著裝樸素、面相憨態(tài)的主角中間,寧王一出場就掛著些男女通吃的bking氣場。
《金蠶絲雨》中的傅玉書,坊間又稱“玉面狐貍”。
24k純反派。
壞事做盡,甚至沒留有一絲人性的縫隙來閃耀弧光。
可就是這毫無余地的惡,偏偏還被沈曉海演出了懵懂傲嬌的天真氣。
手上刀斧,他人生死,于他不過都是玩具。
也不是我愿意三觀跟著五官跑,但誰又會忍心責怪一個不愛睡木板床的小可愛呢,對吧。
角色都算不上討喜,還大多都是配角。
但沒有主角光環(huán),還能成功耍帥,這就是沈曉海的本事了。
論面相,沈曉海其實不是典型的濃眉大眼、方正那一掛的古典美男。
臉型偏圓,眼睛狹長。
早年尚未整牙時,下庭微凸偏局促。
加之彼時還有些幼態(tài),配合擠眉弄眼,情態(tài)實為油滑、猥瑣。
所以跑龍?zhí)灼陂g飾演一些有癟三氣質的登徒子,倒也十分貼切。
不過,妙就妙在沈曉海有一個堅挺的鼻子。
早期的角色中,哪怕拉遠景鏡頭,隱隱都能透出一份英氣。
而后期通過正畸周正下庭,面部的氣質得到修整。
劍眉、丹鳳眼增添銳氣。
圓潤的面部線條平衡掉戾氣,平添幾分溫潤。
演起盛氣凌人的角色,不可謂不迷人。
他演的《花姑子》里的竹妖陶醉,足以吊打當下大部分男妖精。
而在氣質加成之外,沈曉海本人似乎也更傾向于這一類鋒芒畢露、風采卓絕的角色。
據(jù)傳,《愛情寶典》本來是想讓沈曉海飾演男主角李解。
但沈曉海自己看過劇本后,果斷選擇了反派周舍。
因此才有了一代最美的古裝人販子。
坊間傳聞真真假假,但若憑沈曉海本人的個性來推斷的話,倒也像他會做出的選擇。
哪種個性?
張揚,不安分。
舞團出身,當?shù)嘏Z舞扛把子。
按照沈曉海自己的描述:人會我會,我會人無。
帶過舞團炸過街,也和三哥(孫紅雷)斗過舞。
而這層本事,哪怕是二十多年后也是總要拿出來亮一亮的。
但凡在采訪中提到這段往事,你都能看到沈曉海客套推脫幾下后,在臺上一展海草般搖曳的身段。
但在演戲上,沈曉海也不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在家人“應該讀個大學”的催促下,他后來考入上海戲劇學院。
只是,學是可以上的,安分是不可能安分的。
時髦精的派頭依然還在。
一邊讀書一邊在舞廳跳舞賺外快,憑借高收入迅速成為班級首富。
聽二十多年后同學回憶起當年的沈曉海,皮衣皮褲,走路帶風。
可見沈曉海這人,對自己始終是有些招搖的、浪漫的期待的。
耍帥于他,已成習慣、成常態(tài)。
更是融入生活、融入個人氣質的極為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他偏愛演古裝。
一則扮相俊美。
二則那些才子佳人、江湖俠客的故事,如同成年人的童話, 符合他對浪漫生活的設想。
《王勃之死》中他飾演王勃的摯友杜鏡。
王勃臨刑前,杜鏡奔至城樓之上,對著刑場高放仕女形的風箏——
黃泉路上,有此青春佳人陪伴,你不會寂寞的!
粗糙的紙人兒,竟也似魂魄般,有了曠遠飄渺的美感。
恰如沈曉海身上所張揚的浪漫。
有多無用,就有多動人。
沈曉海這種凡事講求個浪漫的派頭,適合古裝是很自然的事。
但中年以后演起硬漢,也挺貼切。
有人說是年紀大了,面相變糙了,自然就有了磨礪感。
此話是不假。
《特戰(zhàn)榮耀》一場三分鐘的戲里,他沒有一句臺詞。
嘴角緊繃的法令紋,釋放出了十足的壓迫感。
聽聞危情,牙關收緊,咬肌輕輕一顫。
攻擊性立現(xiàn)。
甚至早年他還未出演長官這類軍中老人時,在一些年代劇中,也已經(jīng)具備了冷硬氣質。
不過,外形氣質,只是原因之一。
能演得了硬漢的,骨子里也得有剛硬的一面。
對浪漫有偏執(zhí)的沈曉海,其實從不乏反抗意識。
讀書時被宿管收手電筒,不服。
他就帶著徐崢、程雷以及幾個要好男同學往樓下扔暖瓶、撕書以示反抗。
事后幾個同伙一聽要被叫家長一早服了軟,多年后提起也只是當?shù)姑故乱粯丁?/p>
唯獨沈曉海,回憶起往事只覺得浪漫得不得了。
硬氣嗎,挺硬氣。
但自帶bgm和濾鏡的硬氣,本質上也是一種中二。
學生時代是好面子,熱衷打賭。
從學校圍墻外到四樓宿舍的一條飛檐走壁路,男生們卡著秒表爭個輸贏,就他走得最順溜。
這種帶點中二性質的硬氣,到了表演中,卻成了要強的軸勁。
拍攝《馬鳴風瀟瀟》時,劇組啟用的烈馬難訓,可沈曉海堅持不用替身,所有高難度動作全部自己來上。
一次被馬從背上甩下,傷重還險些癱瘓。
可他不僅躺著堅持把戲拍完,更覺得自己和那匹烈馬緣分匪淺,直接把馬給買下了。
有時過分追求男子氣概,會隱隱帶些爹味。
但還好,在沈曉海身上,你感受不到半點“天選之子”的優(yōu)越感。
要強歸要強,卻也是憨氣十足。
15年真人秀井噴的時候,沈曉海也參加過一檔“嘉賓吃苦觀眾討樂“的戶外綜藝, 《勇者奇兵》。
看這嘉賓陣容,沈曉海的外形在其中怎么也能算個“XX擔當”吧。
事實卻是,再健碩的肌肉也接不住一顆實心的腦袋。
和隊友遠程通話尋線索,上一秒還在乖巧詢問:你覺得我該進哪個房間?
結果下一秒聽到回答就自作主張地選了另一個房間。
得,把人家當排除項篩選呢。
可這自信勁維持不過3秒,剛一打開門自己就掉到了陷阱里。
于是,不出所料地被隊友懟了一臉。
他倒也不臉紅、不語塞,只笑呵呵地討幾句乖。
而在一些與女嘉賓同場的互動中,也能看出比起同性隊友,沈曉海其實更喜親近女嘉賓。
阿蘭來訪那期,沈曉海全程鞍前馬后做守護者,還把自己的防曬套袖送人做護身符。
只是這守護效果——
任何考驗智力的環(huán)節(jié),你別指望他就行。
不過也因著這份傻氣,他的一些唐突之舉不僅不會讓人感到冒犯,在一些情形下,還能起到解圍的作用。
拍攝《你別對我說謊》期間,沈曉海和李念一起參加了郭德綱的訪談節(jié)目。
節(jié)目里,郭德綱三番兩次以吃豆腐作梗來戲弄李念。
一旁的沈曉海。
有一次直接把李念從郭身邊拉開。
有一次使不上力,看著郭拉著李在臺上示范吻戲,便在臺邊兒一臉憨氣地扛著大刀作勢。
下臺后也第一時間給李遞上了紙巾。
沈曉海其實像極了他在《西廂記》中所飾演的張生。
有膽量有才氣,亦有些小聰明。
腦袋活泛時,足夠料理一些危難與不平事。
但會犯糊涂,也帶有幾分憨傻氣。
一個是 “銀樣镴槍頭”,一個 “腦袋里都是肌肉”。
同樣的一根筋、死腦袋。
卻難得的有干勁、有拼勁,認準了就一定要做到好。
所以,既能瀟灑得“成聰明,成敬思,成風流,成浪子”。
走入槍林彈雨,也能塑得起強人好漢。
對比當下與古早兩批古裝美男,讓飄感觸最深的除了演技差距,其實更顯而易見的是兩代人的個性強度差異。
提到當下的古裝美男。
外形上說“美”“俊俏”,業(yè)務上說“敬業(yè)” “聽話”。
個性上呢——
是綜藝中有足夠墊底的“好笑”,還是角色等同人設的“乖巧”?
而在這些扁平的、安全的說辭之外,你幾乎找不到任何有矛盾碰撞、足夠支撐起一個人的豐富面的形容。
人設的淡薄、單一,或許有大環(huán)境的原因。
但往更深一層說,人設的局限是選擇的局限,也是能力的局限。
回看古早一批古裝美男,他們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沈曉海大秀男子氣概。
張智堯則頻頻在尺度邊緣試探,直言唐朝女子可憐,“都要把胸擠得高高的”。
焦恩俊更是毫不客氣地自嘲“焦恩俊你已經(jīng)夠賤了,還背那么多劍”。
他們所展露出的性格,不羈、狂發(fā)。
甚至惡趣味十足,完全背離影視劇中瀟灑氣派的美男形象。
卻依舊不影響那些角色、甚而他們自己成為一代人心中的白月光。
而另一方面,個性其實也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演員對角色、職業(yè)的理解和判斷。
張智堯在戲外堯言堯語不斷,到了表演中,則會更強調人性,在演法上去做一些更有利于人物呈現(xiàn)的設計。
沈曉海愛折騰、愛張揚,連采訪都要借機來秀一下馬技。
卻也因此對自己的造型格外上心,清裝戲的辮子都要比別人更長一截。
可反過來呢。
當個人標簽與職業(yè)態(tài)度極度重合,當“順從”和“聽話”成為夸獎標準,能爭取到突破和進步又有多少?
有人一次又一次輸在表演尺度,有人則因身材扮相被嘲。
哪怕劇組的澄清聲明屢見不鮮,可內娛打工人們終歸不能總仰仗制作加buff、觀眾變寬容來助自己升遷。
在這一點上,或許古早美男們的做法倒更值得借鑒些。
沈曉海提過,自己當年為了做演員,提前做了不少功課——
戲曲、格斗、劍術……
自己能想得到的都學了個遍。
雖并沒有特別針對古裝,但從效果上說,被夸成“古裝儀態(tài)天花板”也不算很虛。
打個滾也如此干凈的,也是沒誰了
看到?jīng)],若不想受“花瓶”的限制,那就先努力讓自己不當花瓶。
先天不足也好,不是練家子出身也罷。
下功夫將把式練到家了,也就不至于假模假式的顯得局促。
想到當年沈曉海接受采訪。
記者也是蔫壞,人家秀完馬技,下馬后得到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
和陶虹合作感覺如何,因為她是演技派了。
只見沈曉海聽過后尷尬一笑,態(tài)度溫和卻也起了軸勁——
那我是什么派?
一如既往的好面子。
可這面子,他也的的確確是靠自己掙回來了。
哪怕腦子里都是肌肉,也至少是自己實打實練出來的。
而反觀當下圍繞于古裝小生們身上,那些為何長久仍無法突破的困惑。
是否只是太過安逸?
還是說,在這份安逸下,喪失 了作為演員的羞恥心。
夠不上花瓶的,也硬充花瓶使。
真花瓶則恨不得讓人雙眼放光、感恩戴德。
貶義詞驅逐貶義詞,貶義也就相對不再貶義。
關鍵詞: 古裝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