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祖楊
當愛豆們還在抱怨“內娛沒舞臺”、“九個月無收入”時,盜版男團ESO卻在短視頻平臺上火出了圈。
這個男團聚集了山寨的“頂流明星”們,包括王二博、易烊干洗、鹿哈、權酷龍、王俊卡等等。他們憑借5%-90%不等的外貌相似度、令人啼笑皆非的成員及組合名稱、跳不齊的團舞,成為了追星女孩、吃瓜群眾新的聚焦點,霸榜的熱搜和討論度堪比“頂流”。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黑紅也是紅。為了持續(xù)制造話題熱度,ESO每位成員不遺余力地演著搞笑鬧劇:在長沙街頭直播路演,團舞《eiei》剛跳到一半就引起了城管的注意,回歸時長僅為五分鐘;成員黃子誠要考駕照退團,兩天后決定重返,因為“科目二掛了”……
眾多網友中,批判者有之,認為他們無底線、蹭熱度,對明星本人是一種損害;看客有之,將ESO調侃為“ICU”男團,一起搞笑互動;粉絲亦有之,有趣的是,真實世界的“飯圈秩序”也在這里重演。
在291個粉絲組成的ESO線下行程群里,粉絲們希望團員開直播、空降聊天,收到回復也會像被“翻牌子”一樣激動;有人在群里轉發(fā)了一條不相關消息,立刻就有鐵粉出來彰顯主權:“這里是宇宙天團ESO的群,不要發(fā)其他人。”最新一期成員合體視頻里,ESO六位成員身穿黑色打歌服,單膝跪地喊著應援口號,評論里是熟悉的團粉與唯粉的口頭大戰(zhàn)。
或許是內娛“冷清”太久,網友們對這種模仿秀已經逐漸“上頭”。
盜版男團,流量密碼
不管與明星像不像,“模仿”總是能帶來看點和笑料的關鍵玩法。
鹿晗不營業(yè)的日子,粉絲小杜無聊地刷起了“代餐”鹿哈的短視頻。在小杜看來,模仿者在短視頻里的樣子與明星本人有六七分像,在穿搭、表情、手勢動作等細節(jié)上,鹿哈也在特意與明星本人靠近,“我第一眼看的時候以為是真的鹿晗”。
短視頻里的鹿哈,右耳戴耳釘、中分發(fā)型、身穿牛仔外套、手背傾斜90度對鏡頭比耶,這些都是明星本尊的經典造型和動作。直播間和評論區(qū)里隨處可見質疑的評論:“這是鹿晗嗎?”有人連忙否認,與明星做切割,還有人認真分析了起來:眉眼有點像,嘴不太像。
面對各類評論,鹿哈倒是毫不避諱,還發(fā)了不少視頻強調:鹿晗比我好看,我就是模仿者。因為長得帥、性格坦誠又有禮貌,鹿哈迅速獲得關注,在抖音積累了100多萬粉絲。雖然后來曾被封號,但現在粉絲又重新積攢到了42.9萬,仍是ESO里粉絲數最多的成員。
模仿者鹿哈
除了鹿哈,ESO里還有另外一位“流量擔當”——模仿“咆哮版”黃子韜而出圈的黃子誠。今年年初,黃子韜直播時就有粉絲提及模仿者“黃子誠”,在看過視頻之后黃子韜本人輕松回應“我覺得你還是要堅持做自己”。這個片段被黃子誠當作是明星本人“認證”的標志而置頂,目前視頻點贊數也超過了100萬。
黃子誠置頂視頻
因為鹿哈與黃子誠,盜版男團ESO收獲了不小的關注,來自于團體的流量也反哺到了ESO其他成員王二博、易烊干洗、王俊卡、鹿啥、權酷龍身上。即便他們與正主長得并無多少相似之處,但也積累了幾萬、十幾萬的粉絲數。
對網友們來說,長的像不像已經遠沒有他們設計的故事有趣。
ESO男團成員擴張沒有邊界、且人數并不固定,于是常出現“真假美猴王”的經典橋段。比如有一次長得像黃子韜的王子韜想要加入,結果引發(fā)了黃子誠的不滿,認為“撞了人設”。故事最后,還是由另一位大哥、長得像林俊杰的林俊絕出來調和才結束。
團員王二博塑造出了一個渣男人設,上演各種情感糾葛。他與ESO唯一女成員古力哪吒在一起又莫名其妙分手,之后女方發(fā)視頻表示“分手了就不要糾纏”。這種博眼球、互相“喊話”視頻的情感故事,來來回回千遍也仍然吃香。
王子韜與古力哪吒
ESO及各個成員瘋狂收攬熱度與關注度,更多發(fā)現“流量密碼”的人也來了。
7月3日,EMO男團成立并快速發(fā)布了成團曲預告,成員包括范蒸蒸、潘瑋坡、阿岳,從團體定位來看,EMO走的是“idol rapper”路線。7月8日,籃球擔當蔡澤坤、舞蹈擔當華晨灰、Rap擔當易烊干洗(沒錯,身兼多職的他也在ESO)、顏值擔當王源源、唱跳選手洋洋又組成了TS天團出道。
以ESO為模板的盜版男團
層出不窮的模仿者和網友們一起加入了一場惡搞狂歡中。在權志龍的模仿者極志龍的評論區(qū)里,不少網友表示“快組成BIG DUANG出道”;模仿林俊杰的林俊絕邀請王子韜、美發(fā)屆王嘉爾、權志狼組團,不少網友都在為團名“大開腦洞”,飛輪胎、防盜少年團比比皆是。
這場模仿熱潮目前仍在持續(xù)。入局者們都在盡最大努力要趕上這趟流量快車,以期在有限的時間內獲取更大的熱度、更多的流量。
靠臉吃飯,吸金幾何
鬧來鬧去,總少不了最終要將流量變現。
這些盜版男團并未簽約專業(yè)的MCN機構,拍視頻只是他們娛樂兼賺錢的一種方式,登上熱搜的各類鬧劇也均是成員間私下協商出來的“劇本”。所以他們的變現模式也并不多,基本上都是靠直播打賞、櫥窗賣貨這些常規(guī)玩法。
但如此賺錢,也并不如想象中容易。
ESO的直播往往是看客多,盡管被城管關閉的那場直播在線人數有17萬,但其中真正刷禮物、打賞的人并不多。TS天團也曾對外透露,自己的團熱度沒有ESO高,好一點時候每天賺100-300塊錢,運氣不好一天幾塊錢、十幾塊錢也有。
因為尚未積攢起極具粘性的粉絲,櫥窗帶貨于他們而言也并未帶來多少真金白銀。ESO成員王二博櫥窗里上架的產品是雞爪、雞腿等零食,單價不高,推薦的寶貝僅售出17件。TS天團的劉凌碩櫥窗上架了20件產品,以防曬、口紅、面膜等美妝產品居多,但從櫥窗商品界面來看,只有不足十位粉絲愿意“為愛買單”,帶貨效果并不理想。
團員櫥窗銷量
雷聲大,雨點小,出圈得來的流量并不足以支撐他們以此生存。尤其是在熱點快速更迭的當下,純靠模仿、惡搞已經很難留住粉絲,更不用說再去拓展新的人氣。近期ESO成員鹿哈就在小紅書上試著發(fā)布了幾條視頻,但熱度和關注度明顯不如抖音,且評論區(qū)的氛圍也與抖音的熱鬧截然不同。
今時不同往日。在人人還追看電視綜藝的時代,山寨明星就曾霸屏過各大地方衛(wèi)視的模仿秀節(jié)目。比如北京電視臺與上海電視臺聯合制作的《歡樂總動員》中有一個超級模仿秀的單元,曾吸引眾多素人報名前去模仿明星;東南衛(wèi)視的《開心明星臉》也是專門以明星模仿為主題的節(jié)目,模仿周潤發(fā)的成宗煥、模仿劉德華的杜奕衡等人都是借此從籍籍無名的普通人成為了小明星。
有了“上電視”的名氣加持,這些模仿者很快打開了賺錢的通路——承接商演、為企業(yè)店鋪助陣、接小品牌的代言,甚至是可以開一場模仿明星的演唱會。而且隨著熱度升高,專業(yè)第三方機構也開始出現,發(fā)揮著類似于“明星經紀公司”的作用,為明星模仿者們接商單。
圖源網絡
AI財經社曾提到這些山寨明星的商演價格主要由“是否像本尊”來決定。如果相似程度很高,一場商演報價會在1.2-1.3萬,遇到熱門活動還會再上浮3000元到5000元不等。山寨明星的代言費用較低,兩年的代言價格約在5萬元到7萬元左右。2019年,周華健的盜版“孟華健”和周杰倫的盜版“雍杰倫”在livehouse表演,早鳥票220元、全價票320元,這在當時的livehouse中屬于高價。
既有商演、又有代言,曾經的山寨明星可以說是真正過上了明星的生活。如今,一代新人換舊人,賺錢的路子卻遠不如以前。
信息大爆炸時代,每天有數不盡的熱點與搞笑內容充斥著互聯網,不管是山寨模仿還是劇情惡搞都已經難有新意,當觀眾對模仿熱潮的新鮮感褪去時,“退場”是山寨明星的必然結局。而且從法律層面上看,以明星為噱頭去賺錢,也有侵犯名譽權的風險。一旦被起訴,這些人的“財路”立馬會被斷送。
無論是電視時代還是短視頻時代,涌現的山寨明星一波又一波,噱頭在不斷升級,但模仿的形式其實一成不變。如今我們已經很少能看到電視時代走紅的山寨明星了,走不出明星的光環(huán),沒有個人技積累,只能是一場短暫狂歡的泡沫。
ESO、EMO、TS天團能紅多久呢?他們的終局,或許電視時代的山寨明星們就已經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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