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寫的題，對我影響非常大。

【資料圖】

先問問你，你填的高考志愿，受誰的影響？

我告訴你個可能讓你意外的答案：

TVB《刑事偵緝檔案》劇里的記者高婕。

“做新聞當然要分秒必爭”，鏗鏘有力。

如果你是個女生，如果你是 80 、90 后，如果你也看過 TVB 一系列的職業劇，《鑒證實錄》《陀槍師姐》《法證先鋒》……你應該和我有一樣的答案。

TVB 塑造了一批職業女性形象，律師、法醫、談判專家、警察……

在中國，哪一個讀法醫的女孩，不知道聶寶言？

她們是出現在你視野里，第一個配槍，第一個穿律師袍，第一個拿手術刀的女性。

我們用她們的名字做英文名。

我們學習她們如何對待工作，要專業、要進取、要出色。

我們第一堂獨立課，是她們教的。“做女人不應甘心去做花樽”。

在一個 TVB 劇里女性形象的混剪視頻里，2000 多條彈幕，幾乎全是感嘆號。

“TVB 還讓我們知道，女性短發也很美！”

“我們這一群女孩，獨立是 TVB 教的！”

總有人說，看 TVB 長大的女孩是幸運的。我要著重強調下，是，非常幸運。

很多女孩出生時，世界對我們的期待，只是一個女孩。

是她們出現了。

所有人都教你做一個“女人”，

但這群女性第一次教你，做一個專業的人。

“你當像鳥飛往你的山”。

看 TVB 職業劇的第一感受，就是大開眼界。

你視野里沒見過這樣的女性。

穿著純色的職業套裝，戴著至今還在流行的珍珠耳環。

我對 OL 最早的認知來自她們，包要裝得下文件。

尤其是鞋，要職業。不是所有女孩長大都要穿高跟鞋，當醫生，要穿運動鞋，要在急救時跑得快。

還有一種你從沒見過的生活方式。

互相喊彼此英文名，Jackie、 Henry 、Annie。上班要足夠投入，下了班在酒吧喝酒，是“happy hour”。要是贏了案子，更要開 party。

我第一次見女性抽煙，也是在《妙手仁心》里，律師江新月穿正裝抽煙。

非常新奇。

但最最吸引我，震動我的，是她們介紹自己職業的那一刻。

亮出工牌、介紹自己，“氣場”這個后來才流行的詞，很適合她們。

“我是法醫官聶寶言”

“我是西九龍重案組高級督察梁小柔。”

“我是廉政公署總調查員葉幗英。”

“我是ICAC助理調查主任趙詠兒。”

“我是傳知周刊的記者高婕。”

“西九龍掃黃組高級女督察簡潔。”

“我是天頌航空飛機維修組組長夏晨。”

……

我簡直目瞪口呆。原來女性能做這么多職業，而且做得非常棒。只要你業務能力出色，你可以做上司。每個行業里，中層、高層，都有女性。

只要你業務能力出色，你就能獲得尊重。

當然最開我眼界的，是她們用絕對篤定、絕對令人信服的答案，向我明確：

我可以成為任何人。

我至今都忘不了法醫聶寶言的那句話。同事問她，為什么會當法醫？

她回：“當法醫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的第一志愿，我很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對方詫異：

“但女孩子通常膽子比較小，你不怕那些尸體的？”

聶寶言語氣堅決回：

“膽子大小不分男女的。”

我的成長經歷里，沒聽說過這句話。我第一次知道，原來，

勇氣是不分男女的！

判斷力是不分男女的！

專業是不分男女的！

做醫生、做律師、做警察、做科學家、做一個專業的人，

做任何一個你想成為的人，都是不分男女的！

要知道，當時我們的教科書上，都沒有幾位女性科學家。我們的電視上，播放的偶像劇里，很多女性都沒有職業。

我們被規勸的，是“女孩適合文科，男孩適合理科”，“女孩可以強，但不要強到嫁不出去”。我們被祝福的是，“祝你好看”，而男孩被祝福的是，“祝你成功”。

“不分男女”這句話，將我們從這些謊言里喚醒。

無數個女孩在心里對自己吶喊：我可以！

更震撼的是，在我們對女性能做什么職業都缺乏認知時，這群女性，展示了什么叫職業感。

有句很有代表性的評論，TVB 的職場女性，

“滿臉寫著開工做事。”

“我要開工”，是特別有魔力的一句話。法醫聶寶言和相親對象見面，接到一個工作電話，馬上起身，“對不起，我要開工。”

警察馬幗英參加婚禮的路上，接到案件 ，馬上下車，扯掉禮服的裙擺，開始奔跑。“對不起，我不能做你的伴娘了，我有事要做。”

“professional ”是她們掛在嘴邊的詞。

當醫生熬夜值班沒睡好，就能打著哈欠和病人解釋病情嗎？

當然不能。

“穿上這件醫生袍，就拜托你 professional 一點。”

有非常多讓人印象深刻的 professional 的時刻。

記者追新聞是跑的。她只穿牛仔褲，不穿裙子。要隨時都能跑。

警察追逃犯跳進海里。

法醫面對尸體，面不改色，手很穩。

如果你問她們，不害怕嗎？

她們會回你：

“this is my job.”

更令人心潮澎湃的，是她們第一次告訴女孩，什么叫信奉理想。

看了 TVB 的職業劇，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做律師，即使碰到你最恨的人，你也要遵守職業準則，為之辯護。

做醫生，即使你碰到你最不想救的壞人，你也得救人。

做心理咨詢師，無論何種境遇，你都要遵守最后一道底線——保護你受訪者的隱私。

很多年后，我才意識到，這叫信念感。

記憶里最震撼的一幕，是律政劇《壹號皇庭》的一場辯護。一個事實是，現實里很多女孩因為這一幕，去學法律，當了律師。

三個女孩死了，被強奸，后在一分鐘內被勒死。

兇手辯稱有精神疾病，毫無悔意。

檢察官丁柔的結案陳詞，我現在都會背。她擺證據、拿鑒定書。最后，拿出秒表，掐表，計時 1 分鐘，讓所有人去體會，這三個女孩如何從掙扎、反抗到死亡，如何經歷她們生命里最痛苦的一分鐘。

她鏗鏘有力地陳述：“我在這里懇請各位陪審員，裁定被告強奸以及謀殺罪名成立。”

最終，法庭宣判，

“我們一致裁定被告李偉成三項強奸及三項謀殺罪名成立。”

那一刻，電視外的我熱淚盈眶。她的眼神，我永遠記得。因為我從她的眼里看到了光。

她執著地守護著她堅持的正義。

這種光是什么呢？

就像聶寶言流傳最廣的那句臺詞，

“我很清楚我的工作，是驗出每位死者真正的死因，不能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

“一個人最要緊的，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種光，是使命感、榮譽感、理想，一種我從沒體會到的激動，在我心里萌芽。

因為那個時刻，有人在告訴一個女孩，

你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自己的坐標，你可以做最有使命感的工作，你可以去實現最澎湃的理想。

那時沒有人這樣教女孩的。只有她們。

我知道，很多人會好奇，這樣的女性，她們的戀愛和婚姻呢？

我無意說太多她們的婚戀細節。她們是喜歡聽《big big world》的女性。她們是約會對方不想付賬單時，自己會付自己那份錢的女性。

是分手了會和對方說，“我不會后悔曾經和你在一起”的女性。

是丈夫出軌也會崩潰，但“會面對，不過要給自己放個假”的女性。是婚姻也會遭遇出軌，但保持“硬凈”的女性。

有個細節我印象很深，《談判專家》里的女警簡潔丈夫出軌，她崩潰，休完假回來，繼續投入工作。

因為涉及到同單位的同事，她處理非常得體。

她告訴同事：

“最重要是馬上站起來。

還要活的比以前好，總之明天起來又是新的一天。

我們為可以活得比以前好干杯好嗎？”

她們永遠有明天。

一個例子可以證明，這里面的女性，無論是什么職業，警察、律師助理、甚至舞女，都在用業余時間讀書。

“動不動就出國讀書”，已經成了這群女性最大的一個記憶點。要是去不起國外，會白天做 sales，晚上讀夜大，“我得學習啊！”

她們給自己創建了一個更大的 world 。

我想分享一段我最喜歡的臺詞。男生和女生分手，但給她留了一把鑰匙。女生拒絕了。

“其實我真的很希望，你是永遠擁有我家鑰匙的女人。”

“徐飛，這個世界除了愛情之外，還有很多別的東西。”

她們有這個底氣。

把別人的鑰匙還給別人，自己的鑰匙握在自己手里。

這也是今天我為什么特別想分享這群女性。

TVB 前監制戚其義說：

“年輕人通過看 TVB 職業劇，立志成為警察、醫生、記者等專業人士，我覺得我們在推動社會進步。”

尤其是對女孩。

@ 某靜靜 學法律， 是受《真相》里女律師康芷欣的影響。

@ 羊咩咩 小學時跟朋友約定，長大后一個做醫生，一個律師。像《妙手仁心》里的醫生唐姿禮和律師江新月一樣。

現在，她已是律所合伙人。

被聶寶言影響的女孩，還有上海女法醫吳瑕。她抵達法醫這條路，用了 5 年。畢業時，上海不招女法醫，她先做基層民警，一步步靠近。

@ 思霽 第一次進現場時，聞到尸體腐爛的味道，她給自己打氣。

腦子里想的，是聶寶言。

我們就是這樣長大的。

我們模仿那句口號，“我是西九龍重案組高級督察梁小柔”，“我是廉政公署總調查員葉幗英”……

我們模仿動作，模仿勇氣，直到有一天，我們發現，我們不需要模仿了，這成了我們的本能。

我們本能地迸發出勇氣、迸發出韌勁、迸發出自尊。

對我們這群女孩來說，TVB 這批職業劇是最出色、最有成效、最值得感激的的女性自尊自愛自強的教育課。

當全世界都告訴我，我長大只能做個“女人”時。她們告訴我，當然不，你要做個專業的人。

以前總有人問，世界上最沒見過世面的女孩長什么樣？

按我的成長經歷，我應該算得上。但今天我會自信告訴你，

不是的。

我看過 TVB。

我見識過這些女性。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見過世面的女孩。

做女人不應甘心去做花樽，

把握青春，齊踢走保守理論，

定以實力，做到 A 級水準不會靠姿色。

——《女人本色》

關鍵詞： 妙手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