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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又雙叒叕改版了,這導致沒有將我們設星標的肉友們,可能會看不到精心挑選的封面了,我們的推文也可能會隨時從你的信息流里溜走。
所以文章開始前,希望大家能設個星標,具體步驟如下:
(相關資料圖)
提醒完畢,我是正文的分割線
前所未有的事:這已經是肉叔連續第三篇寫同一部劇了。
《狂飆》。
為什么那么彪?
一方面,是因為最近看這劇上了癮,想說的話太多,于是索性就自我放肆一回,放開了寫。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前兩篇聊的都是劇情,一篇是孟德海的角色刪改,一篇是高啟強飯桌的秘密。
卻缺失了最重要的話題——演員。
沒錯,張譯與張頌文。
都說這個春節檔是“二張”的天下。
張譯,電影《滿江紅》登頂票房冠軍,劇集《狂飆》成了收視冠軍。
而張頌文呢,則是今年躥紅速度最快的演員。
于是好事者不免比較:到底是“A4腰”技高一籌,還是“賣魚佬”獨領風騷?
尤其是當張譯刪了唯一一條與《狂飆》有關的微博后,各種猜測,各種爭議,又被吵上了天。
要我看。
各種夸大的謾罵背后,所忽略的,則是這個劇集本身。
演員,終究是在限制下跳舞的人。
01
要弄清爭議的來由,還得從兩場戲說起。
一頭一尾,是一種對照,也是整部《狂飆》的概括。
第一集,2000年。
那時的高啟強(張頌文 飾)還是賣魚強,因為送禮送輕了,先被唐家兄弟鄙視,又被找由頭揍到鼻青臉腫。
那天是高啟強永遠忘不了的大年三十。
聽完唐家兄弟口供的警察李響,勸他老實交代問題,這樣對大家都好。
趁李響出去倒水之際,嘴角帶血、鼻子上貼著創可貼、鼻孔里塞著被鮮血染紅的衛生紙的他,向安欣(張譯 飾)哀求:能不能讓他回去給還在上學的弟弟妹妹做飯。
安欣把一盒餃子端到他面前,說你牽掛著的弟弟妹妹正在隔壁看春晚、吃餃子。
他們好像沒你想得那么脆弱,還會做一點飯。
看著自己滿是凹痕的舊飯盒,再聽著安欣的話,高啟強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低頭,眼神飄忽、回避,看向另一側,而后轉頭看了眼安欣,又低下頭說:謝謝。
其中,有對讓弟弟妹妹擔心了的自責,有對他們懂事了的欣慰,有對自己只是魚販無法改變當下處境的痛恨,還有對安欣的真摯謝意。
而后,高啟強接過飯盒,用帶著手銬的手捏起一個個餃子往嘴里塞。
盡管邊吃邊落淚,他也不忘問安欣姓甚名誰,看起來是想日后好報答。
他舉起已經捏扁了的空紙杯,假裝里面有酒,向安欣遙祝一句:新年快樂。
安欣一時間沒找到杯子,但看著眼前這個老老實實的犯罪嫌疑人,還是露出了靦腆且欣慰的笑。
那盒餃子,那場春晚,那個微笑,是他給高啟強的第一個溫暖。
第二場。
《狂飆》大結局,2021年。
高啟強已不再是賣魚強,也不再是京海市叱咤風云的政協委員、強盛集團董事長。
他待在京海市第一看守所,等待著被執行死刑。
來探視他的,是頭發早早變成灰白色的安欣。
那天,他跟安欣說了許多話。
說自己二十年來,覺得最好吃的餃子,還得是安欣當初送他的那盒。
說如果自己當初沒答應唐家兄弟去教訓徐雷,他的人生現在會是什么樣?
說如果他還是賣魚強的話,安欣會不會把他當朋友?
安欣表示:哪有那么多如果呀。
高啟強接過安欣帶來的(小蘭做的)餃子,一個個往嘴里塞。
又假裝舉起真酒杯,做起了二十年前的動作。
只不過這次,他們都不再笑。
我們都知道,他們之間,已經隔著一道厚障壁。
黃瑤與啟晨的近況、小蘭的選擇、這盒餃子……
是他基于人道主義,給高啟強的最后一個溫暖。
老實說,光看這兩場戲,你會覺得這是兩個戲骨的碰撞,正是因為兩個好戲之人的精彩表現,才使得這部劇如此牽動人心。
但在劇外,爭議卻隨之而來。
一方面,從剛開播時的“建議查查張頌文 不像演的”,到大結局時的“張頌文演技封神”,萬千飆友們毫不吝嗇贊美之聲。
但另一方面,男一號張譯卻沒有得到如此待遇。
肉叔有印象的幾條熱搜,都是諸如“張譯李一桐吻戲”“心疼安欣”,甚至是帶有負面性的“張譯口音”。
豆瓣上,也有許多人頂風發言:張頌文演得比張譯好。
張譯演技,真被張頌文吊打?
肉叔試圖找到真相。
02
先說張頌文。
他配得上“封神”的評價嗎?
除卻肉叔開頭所說的第一集和大結局的兩相呼應,張頌文演到恨不得讓這屆觀眾擊節贊嘆的時刻,還有很多。
比如第三集,高啟強去音像店幫人平事兒。
洪哥烏泱泱帶著一幫小弟,拉下卷閘門,要跟他盤出個道道。
“怎么稱呼?”“混哪的?”“那你什么意思?”
面對洪哥的三連問,高啟強不僅不慌不忙地說出DVD風波,連皺眉、閉眼都帶著濃厚的不屑。
仿佛他能坐在這里跟你談,是你莫大的榮幸。
他聲稱刑警安欣是市局副局長安長林的侄子,自己則是安欣的線人。
看著高啟強的侃侃而談,洪哥信了,也慫了。
但實際呢?
高啟強放在背后的那只手,已經發顫到不受控制。
這是高啟強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狐假虎威。
但他發現了一件事:哪怕只是人的名樹的影,就不僅足以讓唐家兄弟喊他“強哥”,還可以讓擁有數十個小弟的洪哥,俯首稱臣。
從此,他知曉了權力的好處。
還有高啟強走上不歸路的轉折點——教訓徐雷。
那是第五集,為了滿足龔開疆的貪欲,給弟弟籌集夠開小靈通店的錢,他接了唐家兄弟的活。
可當高啟強到了野塘,發現電魚的徐雷已經觸電,骨子里怕事的他,第一反應是跑。
跑到丟了衣服,摔了一跤。
但剛跑出十多米,對金錢的渴望讓他壓過了恐懼。
他又回到野塘,關掉電魚器,小心翼翼地觸碰水面,看是否有電,確認沒有后拉著電線將水中的人與徐雷對比。
——是徐雷。
而后,高啟強擦掉電魚器上自己的指紋,把壯膽用的棍子扔到一邊,頭也不回地跑了。
看起來似乎是勝券在握。
但鏡頭一轉,坐在車上的高啟強,目光出神,汗如雨下。
事后,唐家兄弟帶著白江波給的三萬塊錢來找高啟強,但他堅持只拿兩萬。
因為他們是三個人一起去的。
這眼神,這臺詞,這質問感,別提壓迫感有多強。
但等他們走后,才是張頌文這段表演真正的高光時刻。
只見高啟強坐在藤椅上,流出兩行淚——
他認命了。
隨即,把那兩萬塊橫在自己眼前。
仿佛這樣,就看不到自己的脆弱,看不到對死者的愧疚,看不到對這個家或許要分崩離析的擔憂。
他也的確看不到了。
因為下個鏡頭,就是他去賄賂龔開疆,去慶祝強盛小靈通店的盛大開業。
從此,他知曉了金錢與權力的關系。
之后,他帶領老莫,槍殺了徐江和曹隊;在陳書婷的介紹下,拜了泰叔當干爹;帶著一眾手下跟安欣背道而馳……
類似這般時刻,是高啟強人生中的轉折點。
也是張頌文演技的高光時刻。
03
那么張譯呢?
為什么被觀眾認為演技不如張頌文?
肉叔相信,每一個追完《狂飆》的觀眾,都會基本認同“張頌文演技封神”。
高啟強二十年間在黑社會的道路上一路狂飆,2000、2006、2021三個不同時間段的性格與心態變化,以及不變的與家人間的種種糾葛,給予了演員極大的表演空間。
而張頌文則近乎完美地拿捏住了高啟強的不同底色,演繹出了復雜感、層次感。
但。
從上面舉出的那些時刻,我們也不難發現“張頌文演技封神”的真相——一場角色厚度與演員能力的雙向奔赴。
有一場戲特別能說明這個事情。
拍攝時,張譯設計了一個小動作:
安欣用警戒線逼退高啟強,是實打實的高光。
但這段戲的張力來源于哪?
直說吧——
是來自警察與黑社會頭目的對壘,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壓迫,是遲早要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的堅定。
甚至連戲眼,都在高啟強被逼退時,種種狂拽酷炫的表情。
而張譯,只需要表演出安欣的堅定即可。
是的。
張譯演技被張頌文吊打的真相,其實在這——
安欣,在角色的立體度上遠遜于高啟強。
在第一集中,安欣的立體程度與高啟強相比,完全不落下風。
比如指導組初來京海,他頂著一頭奶奶灰,說話總是話中有話的同時,又帶有強烈的局促和謹慎。
與其二十年前初出茅廬的少年感形成鮮明反差,讓人不禁唏噓。
更讓人心疼、好奇。
這二十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但也僅此為止了。
我們知道高啟強的軟肋是家人,徐江的憤怒是徐雷,老莫的不舍是黃瑤,過山峰的兄弟是蔣天……
而安欣不同。
安欣幾乎沒有脆弱的時刻。
他有卸下防備、坦露心扉的時候嗎?
有,比如跟孟鈺的戀愛戲。
但這段戲份,更多其實是出于商業層面的考量,且在全劇中處于中下質量。
某種程度上,安欣很像《沉默的真相》中的江陽。
江陽為什么如此催淚?
的確,在于他用生命去為陌生人翻案。
但更在于,他本不想參與,他本打過退堂鼓。
是女友的堅定吸引了他,但當他們觸碰到保護傘的一角時,女友察覺到那過于龐大,退縮了,逃離了。
而江陽,卻越發堅定。
從人性本身的自保,到檢察官的職責與自身的正義感,是江陽身上最大的閃光點。
而安欣,缺乏一定的自保心,缺乏適當的脆弱。
也就隨即,讓閃光點也沒那么耀眼。
之于安欣,導演似乎只想讓我們知曉一件事——
安欣是一個如侯亮平般堅定的理想主義者。
肉叔并非否定這種理想主義。
恰恰是,我非常喜歡這種理想主義。
也因而發現了,安欣身上比沒有脆弱感,更致命的一個缺點。
——安欣的理想主義因何堅定?
沒有交代。
角色都是有夢的。
越立體的角色,越擁有立體的夢。
高啟盛想哥哥好好活著,老莫想黃瑤平安長大,莽村的人想從拆遷中謀利,趙立冬在金錢與權力的欲望中沉淪……
你或許會說,安欣也有夢啊。
他的夢,就是想讓所有犯罪分子被繩之以法,多崇高,多偉大。
的確。
但這是神人的夢。
不是凡人的夢,不是世俗的夢。
比起遙遠宏大的未竟之夢,安欣更需要一個實實在在的夢,來消解掉他身上過于偉光正的一面。
哪怕,那稍顯“庸俗”。
但那會讓我們知曉,原來刑警也可以如此貼近群眾。
原來,刑警也是群眾,是與我們一樣具體的人。
04
你說張譯不知道這些嗎?
作為一名優秀的演員,他當然知道哪些角色會出彩。
但同樣。
作為一名優秀的演員,他也知道,最重要的是戲出彩。
戲比人大。
所以他會幫對手演員設計高光時刻。
也會對鋪天蓋地的熱度,表現出無動于衷。
個人的遺憾也就只能遺憾了,能給大家留下一部好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肉叔在這里還是奢望地暢想一下。
如果《狂飆2》能成真,肉叔也給編劇們出個主意。
高啟強、高啟盛和徐江們的牽絆,都是家人。
當安欣每次奮不顧身地拼命時,當他說出他可以跟高啟強耗一輩子而其他戰友們不行時,他忘卻了自己的家人。
比如安局,是安欣的養父,孟局也把他當親兒子看。
他怎么可以說自己“無親無故”?
這個bug且不論。
在不脫離原有劇情的基礎上,我們給安欣補全一個原生家庭好不好?
給他足夠追兇二十年的理由,和身為警察的堅定理想主義。
就如安欣本人所說的,小時候父母殉職,讓他走上了警察的道路。
因何殉職?在何時何地被何人所殺?
黑社會嗎?背后有沒有保護傘?
基于此,作出擴寫——
溫暖的童年;其樂融融的家庭;父母本希望他也當警察……直到急救室里,出任務沒搶救回來的安母,想著丈夫的慘狀。
一邊摸著哭到暈剛醒來的小安欣的頭。
一邊給戰友安局留下遺言:讓他當一個普通人。
黑場。
趴在病床上的小安欣,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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