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紀錄片也越來越“卷”。
【資料圖】
觀眾最熟悉的自然景觀,早已不再是熱門。
紀錄片拍攝者,大膽地將鏡頭伸向黑暗深淵。
搶婚、性侵、邪教、資本……
可喜的是,也有越來越多的受害者,敢于站出來,對罪惡說:不。
然而,還是在今天,有人視而不見。
甚至當罪惡暴露時,以冷漠的態度,替他們遮掩。
今天要說的,正是月初BBC放出的一部紀錄片——
喜多川是誰?
你可能不知道他是誰,但多少會聽說過他旗下藝人的名字。
少年隊、光GENJI、嵐、關8等多個偶像團體。
東山紀之、佐藤敦啟、木村拓哉等數代當紅偶像。
他們都有共同的名字,杰尼斯。
而作為杰尼斯數十年的掌權人,喜多川把這家造星工廠帶到了一家獨大的水平。
無論是后來的韓娛、內娛炮制偶像的路子,都是師從于杰尼斯。
這些練習生們,被稱之為杰尼斯Jr.
十來歲左右就進入公司,經歷唱歌、跳舞、演戲等各類培訓,也會被安排給前輩伴舞、參加綜藝影視等任務。
而最終,決定他們未來的關鍵一票,就掌握在喜多川手里。
出道之后,偶像們能得到多少曝光,獲得多少資源,也和幕后的喜多川不無關系。
2019年,喜多川因蛛網膜下腔出血逝世。訃告里聲稱:他在孩子們的愛的輪回中離開了。
如今日本人提到他,仍然不乏溢美之詞。
但,在杰尼斯的老對頭,知名媒體文春周刊那里,可不是這么回事。
早在1999年,文春就爆出過驚天丑聞:
喜多川涉嫌性侵,受害者正是這些尚未出道的未成年Jr們。
在杰尼斯內部,有著久遠的“合宿”傳統。
男孩們住在杰尼斯的“宿舍”里,實際就是喜多川的家。
當夜晚降臨,喜多川就會進入他們的房間,對男孩們實施猥褻行為。
有的房間,不只住了一個男孩。
有的男孩躺在自己的床上,清楚地聽著隔壁的同伴被猥褻。
腦海里回蕩著“下一個可能就是我了。”
喜多川對男孩們施暴的場合,不僅限于他們集體生活的宿舍。
有受害者曾經提到,喜多川曾經到他們家里去做客。
父母把孩子和喜多川安排在了同一個房間里。
當天晚上,在自己的家里,喜多川性侵了他,而他的父母就在隔壁。
更可怕的是,有藝人透露:
為了減緩男孩的發育,使他們能更長遠地符合喜多川的喜好。
他們會被注射雌激素,盡可能地保持“小男孩”的模樣。
當年被文春爆料之時,如日中天的杰尼斯,立刻將文春告上法庭,索賠1億日元。
哪怕文春掌握著充足證據,法官也判定性侵屬實。
但文春仍然支付了120萬日元的賠償金。
因為這只是一樁訴訟案,甚至連警方都沒有發起調查,喜多川繼續掌控著自己的帝國。
在喜多川去世4年后,BBC的曝光,在日本本土引發的討論仍然十分有限。
與其說這是一部紀錄片,不如說是一次“炒冷飯”。
少了驚天爆料,缺乏專業評斷。
這更像是歐美媒體,對日本多年“娛樂圈潛規則”的“大驚小怪”。
因為最早從60年代開始,就已經有關于喜多川的零星報道出現。
而大多數知名媒體,對此不聞不問,杰尼斯的態度,只有封殺。
不接觸,不回應,哪怕只是大樓的外景,也是不允許拍攝。
像老對頭文春周刊,因為多次爆料,一度被納入了杰尼斯的采訪黑名單。
因為媒體的沉默,導致大眾也對此非常冷淡。
在街頭采訪時,有不少人都表示確實聽說過這一新聞。
但“人死為大”,所以并不想討論,“沒有價值”。
反倒是杰尼斯自己,在面對這一事件時,仍然保持著和喜多川活著時一樣的態度。
加害者沉默不語,那么受害者呢?
當問及自己的父母時,不止一位受害者認為,他們的父母完全知情。
但,比性侵更鮮明的事實是:
取悅了喜多川,就有可能成為偶像,飛黃騰達掙大錢。
如果拒絕了喜多川,就一定會被打入冷宮,最后灰溜溜滾回家。
正是抱著這樣的心情,那些家長反而利用自己的孩子來討好喜多川。
他們把孩子和禽獸安排進一個房間,換取更多的名利資源。
甚至有的父母對兒子說:“為了成名,你要對喜多川先生抬高你的屁股。”
何其殘忍。
在全社會沉默施壓之下,數十年下來,大多數受害者也選擇了閉嘴。
愿意接受采訪的受害者,隨受害的程度不同,態度也不大一樣。
被性侵過的受害者,迄今無法徹底接受。
當他在攝影機面前闡述過去時,仍然哽咽不已,痛哭失聲。
BBC也采訪到了一些被“按摩”,被喜多川動手動腳,或是中途叫停的受害者。
很明顯,他們從此之后失去了“飛黃騰達”的機會。
然而,在長期的沉默之中,他們甚至在思考:
別人都在接受,在忍耐,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也有人為喜多川辯護:
他這樣做,是出自于對孩子們的愛。
甚至有人主動去渴求來自喜多川的“愛”,甚至會爭寵。
來自BBC的記者大為震撼。
但在心理醫生看來,這是一種常見且合理的行為。
出于自我保護,受害者會否認創傷,甚至加以美化。
在日本“恥感文化”的渲染下,勇敢站出來承認,更像是一種荒謬羞恥的行為。
遭遇了羞恥的性侵,一定是你自己的問題,不要大聲說出來,給別人添麻煩。
而喜多川的行為,這么多年大家都是默許的,又怎么可能錯誤呢?
受害者在陰影中沉浸得太久,甚至以自己的沉默,助長了黑暗。
但,無論輕重,受害者們對這段往事記憶猶新的態度,卻說明了無需重復的事實。
喜多川帶來的恐懼,已經深入他們的生命。
BBC的紀錄片以遺憾收尾。
甚至在外網上,還有一些粉絲評論者認為是“無事生非”。
不過就在前幾天,文春又更新了自己的猛料,為這部“恐怖片”添磚加瓦。
據接受采訪的受害者透露,在合宿時,有不少孩子都試圖逃避喜多川的魔爪。
他們會穿著牛仔褲睡覺,在褲子上“系三根皮帶”,避免被輕易脫下。
多日被“翻牌子”的孩子房間,會成為安全屋。
因為喜多川會把目光轉向其他人。
而被盯上的JR,會被大家主動遠離,以免“殃及池魚”。
很明顯,當大眾以“保護受害者”之名緘口不言之時。
那部“輪到我了”的恐怖片。
仍然在每個深夜,在昔日少年的腦海中再一次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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