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圈又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孩子。

上周，73歲的香港導演徐克在北京被拍到，與小30歲的女友樂樂牽手散步。

(相關資料圖)

女方小腹隆起，看上去懷孕有幾個月了。

兩人在河邊悠哉散著步，一派歲月靜好。

但了解過這位大導演的一定清楚，這一幕其實極其諷刺。

他與前妻施南生約定了大半輩子的丁克，臨到老了女方不能生育了，他卻出爾反爾，扭頭悄悄有了娃。

徐克這邊是輕易地女友孩子熱炕頭了，施南生卻孑然一身，晚年無依。

不得不感慨，某些男性的播種周期真長，且至死方休。

不少網友為施南生鳴不平。

而老來得子的徐克也并沒有收獲大家的祝福，而是一邊倒的批判。

但兩人相伴幾十年，終究難論對錯，只剩無盡唏噓。

01

“徐老怪”的傳奇

提起導演徐克，似乎并不是一個廣為人知的名字。

但提到林青霞的《笑傲江湖》、張曼玉王祖賢的《青蛇》、李連杰的《黃飛鴻》系列，梅艷芳的《夕陽之歌》、張國榮的《倩女幽魂》......

大約就能對他在華語影史上的地位感知一二。

不得不說，徐克是天生的導演和藝術家。

他有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銳意進取的野心，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風格、和高漲了一輩子的創作熱情。

業內稱他——“徐老怪”。

直到前兩年，七十多歲的他還拍了《長津湖》《七人樂隊》。

在電影的加持下，徐克的前半生，輝煌又傳奇。

祖籍是以民風彪悍著稱的廣東汕尾海豐縣，又成長于戰火中的越南西貢，似乎就已經注定了他骨子里的桀驁和生猛。

有次他與劉嘉玲、神探李昌鈺一起上《魯豫有約》，李昌鈺斷言徐克，面相較兇。

隨后冷不丁地半開玩笑問兩人，“你們有沒有殺過人啊？”

徐克開始心神不定，遲疑了一下反問道：“如果我說我沒殺過人，你相信嗎？”

這個回答怪異地很。

直到今天，關于他是否涉命案這件事，依然引人爭論不休。

畢竟越南當時兵荒馬亂，還存在童子軍。

后來中國抗美援朝，戰火愈演愈烈，十六歲的徐克不得已跟著家人逃難到香港。

這個過程其實極度血腥。

那十年間，華僑難民們像魚肉一樣被劫掠、被驅逐、被海盜洗劫、被大海吞噬......

這段往事被香港導演許鞍華在電影《投奔怒海》里呈現了出來，有興趣可以找來看看，是青澀時期的劉德華主演的。

年輕的徐克來到香港，再次經歷了一場暴亂后，就被家里人送去美國學醫了。

因為迷上了志怪小說，叛逆的徐克瞞著父親轉去了電影專業，還結了一次婚，結果不到兩年就離婚了。

氣得遠在香港的父親捶胸頓足，鬧著要上吊，兩人幾乎決裂。

然而回國后，立志拍電影的徐克卻始終郁郁不得志。

七八十年代，香港電影圈論資排輩，徐克只得先去佳藝電視臺拍電視劇。

誰知剛拍完第一部戲，還沒等他大展拳腳，電視臺就倒閉了。

徐克進退兩難，陷入迷茫。

而與施南生的相遇，才終于助他走出了這段困境。

02

貴人，妻子

施南生在徐克的人生里，其實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她是引導者、是合作伙伴、也是妻子。

與一般導演與制片人的夫妻組合不同，施南生是真正的有能力的強者。

可以說，沒有施南生，就沒有影史留名的大導演徐克。

她是香港大戶人家的小姐，早年留英讀理科，思維敏捷，還精通五國語言。

連心高氣傲的倪匡在她面前都不要面子了：“論EQ和IQ ，她無論哪一處都比我高，我敗得心服口服，索性把身段放到最低。”

閨蜜亦舒愛把身邊人的故事寫進書里，不少人認為施南生就是《流金歲月》里富家小姐蔣南孫的原型。

施南生性情中人，豪爽大方，跟朋友們喝酒，要么不喝，要么答應喝就不推來推去。

“我做任何事情都是這樣的態度。”

俠女般的性格讓她在香港娛樂圈很吃的開，林青霞、張國榮都是她的摯友。

亦舒對自己年老后最美的想象，恰恰也是施南生如今的模樣，短發、干練、白襯衫、清瘦。

留學回港后的施南生，陰差陽錯走上了影視制作的道路，制作了《天蠶變》等劇集，接連幫亞視頂住了tvb的威脅。

不出幾年，就混成了亞視制作部的高層，可見她的能力之出色。

可惜，一見周郎誤終生。

1978年，27歲的施南生和閨蜜張培薇在尖沙咀的日料店吃飯，張培薇剛提起自己在美國的同學徐克，贊他才華橫溢。

施南生一抬頭，就見當時已回國一年的徐克迎面走來。

精瘦、鋒利、又帶點不羈，妥妥的藝術家氣質。

再聰慧富有的女孩，似乎也難逃情劫。

兩人很快在一起了。

即便徐克彼時還只是個剛剛失業的電視劇小導演，她也堅信他的才華。

就在徐克迷茫之際，施南生問他：“你到底是要做個人人都尊敬的導演，還是只想在普通電視臺里混一輩子？你自己想好了。”

并給他介紹了一位電影教父。

被一語點醒的徐克振作起來，一連拍了三部電影，并與幾個朋友成立了“新藝城”電影公司。

原本在亞視順風順水的施南生，二話不說跟著徐克來到這個一無所有的草臺班子，成了從零開始的“大管家”。

制定制度、財務運作、制片和宣發，施南生一手抓。

她說，“我就是希望他開心，如果他認為拍電影令他最開心，那我希望他永遠在拍電影。”

他天馬行空，她幫他一一實現；他做夢，她負責幫他造出來。

他只管無限幻想，其他的瑣碎，一并丟給她。

他要拍大火，她就幫他弄來安全又耀眼的火光；他要下水，她就幫全組人安排潛水的一切設備。

徐克最常用的伎倆就是“裝聽不懂“，不懂自己的要求有多無理，他吃定了她不會置之不理。

而她看破不說破，為他無條件搞定一切。

這種愛是成全，是相互成就，也是無盡的犧牲。

在一次頒獎典禮上她說：

“我要公開感謝他，可能有人會覺得我在開玩笑，但我想告訴你們，我是真的感謝他。感謝他，從來聽不懂我在說什么，我說我們沒有更多預算了，他聽不懂；我說這樣的拍法是完不成這部電影的，他也不明白。

正因為他永遠聽不懂我的話，才迫使我成為比我自己預想中更出色的一名制作人。”

而那些劃時代意義的作品，其實都是施南生在背后的運作才得以廣為流傳。

比如《倩女幽魂》。

《黃飛鴻》。

《青蛇》等等。

在徐克面前，施南生完全化身“小女人”，稱呼他“老爺“，甘心臣服。

張艾嘉說：“他是她的劫難，平日再怎么英明神武，他只一笑，她便乖乖做回他身邊的女人。”

而徐克也從不吝嗇在任何面對大眾的場合，對施南生致以很高的敬意。

“這個圈子里很難找到這么長時間可以一起合作、拍檔的伙伴，我很好運，每次領獎我都謝謝她，因為這么多年支持我拍電影，無論遇到什么困難也好，她永遠都沒有變過。”

“施南生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好女人是一個世界，她打開了一個世界給我，我跟她有三重關系：合作伙伴、好朋友、愛人。”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認為徐克對施南生的感情里，有喜歡、有敬佩，卻獨獨不是愛。

因為那些年，他從未停止過朝三暮四，緋聞遍地。

03

朝三暮四

拍《倩女幽魂》時，王祖賢因為身高177cm，并不是團隊里大家矚意的小倩人選。

可徐克力排眾議，非要指定王來出演，兩人的緋聞順勢傳出。

不久后，徐克與葉倩文合作《刀馬旦》，盛贊她是最有天賦的女演員。

傳聞兩人同進同出，哼著小曲，不時開懷大笑，“插足”緋聞再次流出。

△《刀馬旦》劇照 左一：葉倩文

施南生面對媒體，保持了妥善的體面，表示相信對方。

可最后還是被氣得一人遠走美國，兩人的關系岌岌可危。

林青霞后來寫的書《閨蜜》里，暴露了她真實的情傷。

有天早上林青霞看見施南生在酒店優雅吃著早餐，招呼還沒打完，她突然哭了起來。

那段時間，正是徐克和葉倩文的緋聞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

也許施南生“落跑”，讓徐克的拍攝進展艱難。

不久后，他追到美國求婚，兩人再次同框，竟然就是在婚紗照上。

但倆人約定好丁克，徐克給出的理由是，“小時候家里兄弟姐妹多，對成長不好，也不喜歡小孩。”

然而這一紙婚書，也并不代表忠貞不渝。

2008年，娛樂報紙曝出徐克已離婚，已與另一名女子相戀。

施南生不置可否，溫柔應答：“兩個人的事只存在兩個人之間，和第三個人沒有關系。”

2014年，媒體拍到徐克與小30歲的助手樂樂，牽手在臺灣逛街看電影。

面對記者的追問，徐克矢口否認離婚，倒是施南生率先承認，不久前兩人已分手一段時間。

這一年，施南生62歲。

離婚后，她常去美國找林青霞，林在書里寫道：“她形單影只，叫我心疼不已。”

如今差不多十年過去了，施南生孑然一身，而73歲的徐克，即將當爹。

不得不感慨一聲，精致利己，是人性中幽暗卻客觀存在的一個部分。

年輕的徐克需要綁住手眼通天的施南生，來完成自己對事業的追求。

等到功成名就，開始有了延續生命的渴望，已經年老的她對他的價值就直線銳減。

上天不公，讓男女的生理差異巨大。

當遇到徐克這樣忘恩負義的鳳凰男，自私冷血地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時，再優秀的女人也會被傷害地體無完膚。

但我不必同情施南生，因為她足夠強大，這一切都是她主動選擇的結果，自然也有能力自負后果，兜底自己的人生。

或許單身后的她，能過上比徐克更肆意灑脫，更快樂的后半生，也未可知。

只是作為普通人，我們再看施南生的選擇，其實并不值得借鑒。

青年時為愛不顧一切，晚年時失婚，無兒無女，于她而言，不過一場賭上真心的愛而不得。

而于你我，也許就是生活的徹底崩塌。

至于徐克們，自然能用一套自洽的邏輯，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只是午夜夢回，念及從前，是否會有那么一絲愧疚殘存在內心深處，余生再難釋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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