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家人之名》中有一幕名場面,堪稱典中典。
李尖尖興奮的告訴家人,自己來月經了。
鏡頭一轉,四個男人,面面相覷,腳趾摳出兩室一廳。
【資料圖】
中國家庭教育中性教育比較匱乏,大多數家長羞于談論例假,也在對“月經羞恥”推波助瀾。
在有些人的認知里,“月經”意味著“不潔”,是需要避諱的。
男人碰到是“衛生巾”是會邪門的。
《俗女養成記》里,奶奶特意叮囑陳嘉玲。
因為她來了月經,所以不能跟著去廟里祭拜了。
“女人的月經不干凈,對神明不尊重。”
“那就叫神明不要讓女人有月經。”(實力嘴替)
在印度,“月經羞恥”來的更加猛烈。
有些地方,來例假的女性被禁止出入學校、寺廟、講堂,甚至要在牛棚度過生理期后才能回家。
電影《印度合伙人》中,丈夫拉克希米見到妻子把一塊很臟的破布藏在沙麗下。
他才知道,原來妻子的生理期都是這樣過來的。
他想去店里給妻子買一包衛生巾,店家卻像特務接頭一樣招待了他。
知道的知道是買衛生巾,不知道的還以為買毒品呢。
如果說“月經羞恥”還只是面子上的事,買不起衛生巾的“經期貧困”問題更嚴峻。
55盧布一包的衛生巾,折合成人民幣只要5塊多,然而,印度有80%的女性用不起。
她們用破布條取而代之,并在反復使用的過程中感染上各類疾病。
還有些女孩,甚至連衛生巾怎么使用都不知道。
面對“月經困境”,有人唯唯諾諾,有人重拳出擊。
2020年8月15日,蘇格蘭在全票通過相關法案后。
成為歷史上第一個為全民免費提供衛生巾等月經用品的國家。(誰酸了我不說)
全國免費提供衛生巾,這是什么概念?
2022年我國衛生巾市場規模達635.9億元,隨著女性消費力提高,這個利潤空間還會膨脹。
那么問題來了,賣那么貴,掙那么多,怎么就能好好設計下護翼?
兩邊折下去帶膠的側翼,材質不吸水,動不動就自己粘上了,使用的時候非常麻煩。
護翼:除了內褲,什么都粘。
其實,除了衛生巾,日常生活還有很多其他設計,也缺少對女性的人文關懷。
讓人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男裝的口袋大的能裝下整個世界,女裝的口袋卻是——口·裝了個寂寞·袋。
即使是同一款式,女款服裝的口袋永遠比男款更淺、更窄。
一方面是因為寬大的口袋會影響服裝“貼身”程度,在視覺上破壞線條、影響女性的“腰臀比”。
口袋的消失,其實和現在“BM風”盛行有異曲同工之妙,迎合的正是刻板審美中對女性“S”曲線的刻畫。
另一方面,也是資本主義的套路使然。
口袋設計的越mini,越裝不下東西,女性才能意識到“我需要一個包包”。
在不知不覺中落入消費主義陷阱,被推搡進一個眼花繚亂的世界:托特包、腋下包、腰包、鏈條包……
在那個世界里,每個女孩都是行走的袁詠儀。
男女服裝中口袋的差異,也反映了刻板的“男主外、女主內”性別分工理念。
女裝沒有大口袋,是因為過去的女性以以操持家庭為主,幾乎沒有外出工作的機會。
出行便攜物品,具備實用性的大口袋,成了參與公共事務的男性專屬。
工業革命后,大量女性涌入勞動市場,女性的勞動參與率不斷提升。
幾十年過去,如今的女性早已頂起了職場半邊天,然而“口袋”的設計理念卻沒有同步更新。
象征著勞動權利的口袋,在女裝上依舊不斷縮小,甚至于消失。
職場女性難,職場媽媽難plus。
一旦她們成為母親,就只能被迫加入“背奶媽媽”大軍。
熱依扎在拍攝《山海情》期間,為了堅持母乳喂養寶寶,在妝發期間還在為孩子泵奶。
一個母親想要在公共場所尋一僻靜處,體面的喂奶、泵奶,真·踏破鐵鞋無覓處。
吸煙室隨處可見、母嬰室卻寥寥無幾。
她們只能鉆進各種晦暗的角落:
也許是堆滿臭鞋的更衣室,也許是又臟又臭的廁所,也許是一方小小的辦公桌底……
《奇葩說》有一期節目,“陳銘呼吁增加母嬰室”的話題刷上熱搜,戳中了千萬職場女性的痛點。
在很多領域,女性視角缺失的狀況更為隱蔽。
舉個例子,一提到鋼琴家,你也許會想到貝多芬、肖邦,或者郎朗、李某迪。
但你能想出一個著名的女性鋼琴家嗎?
是因為女性“沒有音樂天賦”?并非如此。
因為鋼琴琴鍵都是按照男性手寬設計的,這種鍵盤對 87% 的成年女性鋼琴家不利。
標準鍵盤上的八度音階為7.4英寸寬,成年女性的平均手長僅在7到8英寸之間。
女性鋼琴家承受疼痛和受傷的風險比男性鋼琴家高出約 50%,78%的女性鋼琴家患有肢體重復性勞損癥。
觀察一下周邊的女同事,是不是在夏天時在辦公室披厚毯子?
不是因為女性“體質差”,而是因為辦公室標準溫度是根據男性需求制定的。
辦公室空調標準溫度公式定于20 世紀60年代,其根據是平均年齡40歲、平均體重70公斤的男性靜息代謝。
這個公式顯然高估了女性的代謝率,現在的辦公室溫度對女性來說平均低了5度。
男女有生物差異,通常來講,男性的基礎代謝率比女性要高。
如果只是空調溫度,還可以忍忍。在事關人命的藥物劑量中忽視這一點,就令人無語媽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新藥研發過程中,用于研究疾病的動物以雄性為主,藥物臨床試驗階段中的測試者也通常為男性。
藥物劑量的效果依托的都是男性群體所測數值,女性常常是被忽略的群體。
導致的最終結果就是,讓很多女性可能服用了過量的藥物。
日常出行,女性司機總是被冠以“馬路殺手”的蔑稱。
真正殺人于無形的,從來不是女司機,而是缺乏對女性司機行駛安全考量的汽車設計。
發生交通事故,女司機受重傷的比例要比男性司機高出47%,如果輕傷也算,這個比例則高達71%。
這是因為碰撞安全結構設計的參考數據,通常都以成年男性為基準,事故一旦發生,女性要面對更高的死亡風險。
過去用于汽車安全測試的假人有三種標準:
一種是成年男性假人,另一種是模擬7-8歲男性兒童的假人,第三種是模擬1歲左右的嬰兒的嬰兒假人。
直到2011年,第一個基于女性平均身材的假人——EvaRID才被應用于汽車事故測試。
如今,越來越多的汽車制造商發起“安全平等行動”,設計出了前排頭頸保護系統WHIPS,防側撞保護系統SIPS。
考慮到男女的骨骼結構和身體力量差異,讓女性頸部、胸部獲得同等保護。
我們相信,女性被忽視的情況,不會一成不變。
衛生巾沒有發明出來以前,女性使用發黃的粗草紙、舊毛巾、舊衣服、尿布,摻一些草木灰,就這樣組成了“月經帶”。
然后在悶熱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紅疹,或者感染上各種疾病,輕則不孕不育、重則喪失性命。
如今的我們,從護墊、日用夜用到安全褲,從液體衛生巾到衛生棉條,再到呼吁設計更好的衛生巾側翼。
要求衛生巾從無到有,從“能用”到“好用”的過程,就是進步。
始于低洼處,一代托舉一代,終有一天,女孩們會站上高地。
在這個社會的不同領域,會出現越來越多的女性身影,她們將掌握更多的話語權,以溫柔的女性視角開辟出更為廣闊的新天地。
在那片新天地里,掙脫“黑色塑料袋”重見天日的,不止是衛生巾,還有每一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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