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原著中的時間,《讓子彈飛》說的應該是1930年的事情。鴻門宴上,黃四郎說二十年前與張牧之的一面之緣,就是1911年的昆明重九起義。電影中從介錯人與黛玉晴雯子兩件事中也可以看出,兩人對日本文化極為了解,恰好蔡鍔與劉存厚都曾留學日本。因此他們的背景就是張牧之追隨蔡鍔,黃四郎追隨劉存厚,兩人皆為革命者。這也可以解釋黃四郎為什么會有辛亥革命中使用的那種地雷。
看到這里,就不難理解在電影最后,面對黃四郎五代家產被張牧之一舉拿下的場景,兩人卻能悠然地在一起抽煙聊天。黃四郎問張牧之的第一句話就是“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讓觀眾在恍惚間產生錯覺,像是老友重逢后卻又不得不馬上分別。如此心境和氣量,不可能是土匪和惡霸做的事。曾同為少年得志意氣風發的革命人,無奈時代滄桑巨變,一個占城為霸,一個落草為寇,看似平行的人生軌跡陰差陽錯地交織在鵝城,一山不容二虎,經過一番殺人誅心的腥風血雨,到如今就是我們看到的勝者王與敗者寇之間的惺惺相惜。
對于《讓子彈飛》中散發的強大氣場,自己不喝二兩根本沒法寫。我們一直在說什么軟實力、自信心、有尊嚴之類的愿景,但對于一個受儒家文化影響極深、擅用中庸之道、主張集體主義的群體來講,這些也就想想罷了。在這種文化環境下熏陶出來的文化作品,爛的就不提了,也不值一提。所謂好的,要么跪著把錢掙了,要么站著無人問津。看美國大片中的英雄,無論是西部牛仔還是超人,他們無所畏懼,堅定自己的信條,有著極強的人格魅力,人們對其的崇拜度爆表。反觀擁有五千年文明的東方大國,貌似沒有一部文化作品是成功刻畫一位集實力、魄力、毅力、領導力于一身幾乎完美的英雄式人物,他可以落魄,可以邊緣化,可以不光明,但他身上一定有一種氣質,這種氣質在自信至上,自負之下,用黃四郎的話說就是——霸氣外露。
姜文的《讓子彈飛》是讓我愛不釋手的電影之一,在我心目中可以排到華語電影前十名以內。本文著重講解電影35分鐘時開始的黃四郎請縣長跟師爺吃飯的精彩橋段
入宴之前,張麻子一心想的是帶兄弟們殺掉黃四郎為六子報仇,而湯師爺作為麻匪團體的局外人,更多的是對自身利益的考慮。用輕快音樂帶入二人騎馬進入黃家碉樓,遇黃四郎門口迎接,音樂戛然而止,開始步入正題。入門看似是黃四郎主動給張麻子機會,實則是三命抵一命彰顯自己實力,張麻子笑做介錯人毫不退縮,頗有氣概。
電影的開頭,張麻子對著白馬開了一槍,這槍瞄準繩結,打中卻不打斷。白馬繼續跑,繩索已不能吃力。讓“子彈飛了一會”,繩索終于斷裂,白馬才四散跑開。電影的結尾,姜文對我開了一槍。 白馬在我腦中奔馳一夜一天,繩索終于斷裂, 我才舒服了。 感謝姜文塑造的張牧之,他正是可以點燃我們心中那股剛烈之火的英雄。然而,“人們不愿意相信,一個土匪的名字叫牧之;人們更愿意相信叫麻子;人們特別愿意相信,他的臉上應該他媽長著麻子。”人們不知道的是,張牧之不是簡單的土匪,黃四郎也不是簡單的惡霸。張牧之和黃四郎,甚至可以說是“同根生”,是當時巨大的時代變革加上不同的人生理念讓他們在二十年后,一個成為土匪,一個當了老爺。
因此要分析張牧之和黃四郎的背景,還要根據電影中拋出來的幾個時間節點來入手。另外電影中的時間是矛盾的,這一點在對事件進行梳理之后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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