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津湖》票房突破40億的同時,易烊千璽主演電影票房也突破了70億,成績斐然。
從《少年的你》里的寸頭混混小北,到《送你一朵小紅花》剃光頭的癌癥病人韋一航,再到《長津湖》里灰頭土臉的伍萬里,易烊千璽在大銀幕上的造型越來越接地氣,收獲的好評和認可也不斷增長。
從流量偶像到新生代實力演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易烊千璽憑借三部票房過十億的一番男主電影,領跑著男藝人轉型的“后流量時代”。
而和他同一賽道的流量型男藝人們,也正在嘗試轉型。轉型成為硬漢的第一步,就是“轉形”,從造型開始“下沉”。
下沉的男流量,越來越“臟”
這個國慶檔,除了《長津湖》里的易烊千璽,吳磊也“丑”出了新境界。
在《我和我的父輩》吳京導演篇中,吳磊飾演的乘風,面色蠟黃,不修邊幅,穿著破損的軍裝,歪戴帽子,脖子上還有一道明顯的血痕。
一個是戰場新兵,一個是騎兵團戰士,易烊千璽和吳磊滿是塵土的造型,很難讓觀眾把他們和“流量”、“鮮肉”等詞匯聯系起來。
屬于流量小生的那份白嫩、精致,正在被硬朗、堅毅、荷爾蒙所取代。吳磊、易烊千璽正是這一轉型趨勢下的代表。
大銀幕上的帥哥們,越來越“臟”。
《峰爆》里的朱一龍,剪短了頭發,膚色黝黑;《平原上的火焰》預告片里的劉昊然,蓄起胡子,換上了“土狗”造型;《斷橋》海報里的王俊凱,長發、油頭,邋遢得認不出來。
總結來看,就是寸頭、少妝,蓬頭垢面,臉上不是帶著傷疤就是沾著血漬。連劇照都告別了以往的“白、透、亮”精修,加重顆粒感,讓皮膚質感變得更粗糙一些。
小熒幕里的男流量,也開始接地氣。
一眾老戲骨出演的《掃黑風暴》里,張藝興的演技還“懸浮”在頂流的大氣層里,但造型已經下沉到黃土地:膚色變深了,大背頭略顯油膩,造型師還特意在他臉上加了大面積的傷疤和血痕。
迷霧劇場待播的《淘金》,由陳飛宇搭檔廖凡主演,主打懸疑。海報上的陳飛宇一改往日清爽形象,古銅色的皮膚、臉上的凹陷和紋路都有向廖凡靠攏的意味。
此外,轉戰影視劇的男流量們,不再走花路,而是改走“兵路”。
朱一龍出演諜戰劇《叛逆者》;龔俊在《你好,火焰藍》里飾演消防員;李易峰、陳星旭在《號手就位》中扮演火箭軍;王一博在《理想照耀中國》中穿著軍裝在泥潭打滾,黃景瑜、肖戰主演的的《王牌部隊》、楊洋的《特戰榮耀》,也都是待播的軍旅題材劇。
有人換上軍裝,有人改變扮相,“轉形”蔚然成風。
市場升級進行時,“塑料演員”掉隊
讓大家集體放下的偶像包袱,首先是市場風向的變化。
一方面,受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決勝脫貧攻堅戰、建黨100周年等大事件的宏觀影響,自2019年下半年開始,市場上的主旋律、現實題材劇集數量呈現增長趨勢。
根據廣電總局辦公廳的全國拍攝制作電視劇備案公示,2020年電視劇重大題材備案數增加至12部,相同比增長50%,2021年上半年電視劇備案總數240部,當代題材共181部,占比75.4%,其中,現實主義劇目數量高達81部,主流劇目占據上半年總備案數的29%。
有數量的同時也有質量,熱潮中不乏精品涌現。根據云合數據,上半年9部破8.0的高分劇集中,以《山海情》《覺醒年代》為代表的主旋律劇集占4席。
在這種情況下,男演員投身主旋律劇集,算是大勢所趨。
另一方面,觀眾的審美也發生了變化。
文雅、柔弱的花美男永遠有市場,而荷爾蒙滿滿的“土狗”也在悄悄崛起。
比如《流浪地球》里的屈楚蕭、《少年的你》里的易烊千璽、《風平浪靜》里的章宇、《風犬少年的天空》里的彭昱暢、周游,他們樸實、純真,雄性特征鮮明,又有股狠勁兒。反常規的形象和拉滿的性張力,讓他們不斷向觀眾釋放出吸引力和新鮮感。
而維持吸引力,正是流量們不被淘汰的秘訣。層出不窮的新面孔永遠在分散觀眾們的注意力,日新月異的娛樂圈不相信頂流神話。
除此之外,傳統媒體、業內人士帶頭批判所謂的“娘炮”,倡導“陽剛之氣”,輿論風向也在無形中影響著男流量們的選擇。
近日,陳道明批判流量的一番話也在網絡上流傳開來:“他們不是文藝界的,他們是流量界,他們是被包裝炒作出來的塑料演員,從形態上,好像是在我們這一行里活動,但是我覺得他們確實對我們摧毀不小,影響了我們很多優秀創作者的名譽、聲譽。”
此言一出,相信不少人恨不得立刻就和“塑料演員”這個稱號劃清界限。
流量的轉型陣痛期,以誰為模板?
不甘心被市場淘汰,流量們也在主動尋求轉型。
以李易峰、楊洋為代表的“大齡流量”們,正在拓寬戲路,跳出甜寵、古裝的小情小愛,走出舒適圈,開始回歸現實。
李易峰在年代劇《隱秘而偉大》《麻雀》之后,又接拍了《號手就位》,楊洋不止《你和我的榮耀》,還有一部待播的軍旅題材劇《特戰榮耀》。
對于大齡流量來說,形象上的改變,就是放下偶像包袱最直接的宣告。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曾經被吐槽《上海堡壘》里“連發型都不肯變”的鹿晗,在《穿越火線》《在劫難逃》兩部劇中就先后嘗試了長發泡面頭、背頭。
而年輕一些的流量們,不斷接觸新的角色、新的題材,更像是在嘗試新的可能。
王一博參演《冰雨火》《維和防暴隊》之余,也擔綱了古裝懸疑劇《風起洛陽》的男一號。
吳磊憑借《盛夏未來》中的學生形象收獲好評,也因為《我和我的父輩》中的反差讓人印象深刻。
陳飛宇的待播作品中,既有古裝仙俠題材的《皓衣行》、青春校園題材的《打火機與公主裙》,也有《我的少年時代》《上甘嶺之四十三天》《決戰上甘嶺》等一系列名導的主旋律大片。
打開可能性,也可以提升流量小生們作為演員的專業度,撕掉外界對他們“徒有其表”的刻板印象。
更何況,這條途徑是經市場驗證過的,胡歌、易烊千璽都是成功的模板。
古裝美男造型深入人心的胡歌,在成熟后經歷了轉型才蛻變為如今觀眾心目中的實力演員。在《南方車站的聚會》里,他飾演的周澤農邋遢、頹唐,眼神渙散。為了演好這個角色,胡歌“三天只喝了少許咖啡,不睡覺,不斷曬燈塑形”。
在易烊千璽的成功里,可復制的是用心選劇本、沉心進組的“人和”,不可復制的是“天時”和“地利”:遇上高度適配自己的角色、主演的多部電影能夠無縫上映,都是不能強求的。
后流量時代,對于處在轉型陣痛期的男流量們而言,扮丑算是一種有效嘗試,但改變外形并不意味著就能擺脫流量的塑料感。擺正位置,把握好每一次的歷練,放大“模板效應”,才是向好演員過渡的良策。(林真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