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個畫面嗎？熾亮的煤氣燈，把墻壁和遮陽篷照得一片明黃，深藍色的夜空中繁星在閃爍，冷暖色彩的對比十分強烈。夜幕下的露天咖啡館，有人坐在街邊桌椅旁喝酒，有人在鋪滿鵝卵石的大街上行走，畫面溫暖又平和。對，這就是凡·高的那幅非常著名的畫作——《露天夜晚的咖啡館》。我那次就是奔著這幅畫去阿爾勒追尋這家咖啡館的。

大部分最偉大作品在阿爾勒完成

阿爾勒是法國南部一個非常古樸而寧靜的小城，原汁原味地保持著19世紀的原始風貌。因殘存眾多的古羅馬遺跡，古城內有7處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文化人類遺產，以至阿爾勒被稱為“藝術歷史古城”。

(資料圖)

1888年2月，凡·高從陰冷的巴黎北部來到了溫暖的阿爾勒。這里的陽光、河流、星空、麥田、向日葵、葡萄樹，還有彩色的房子、喧鬧的競技場，都深深吸引了他，稱這是一個“有著藍色調子和快樂色彩的城市”。凡·高在這里完成了300多幅作品，其中包括《露天夜晚的咖啡館》《羅納河的星空》《阿爾勒的房間》《阿爾勒的療養院》等著名作品。他一生畫了11幅《向日葵》，其中有7幅就是在阿爾勒畫的。可以說，他的大部分最偉大的作品都在這里完成的，阿爾勒是他藝術生命的最豐滿的時期。

和高更曾經共同居住于“黃房子”

凡·高曾經畫過一幅阿爾勒的小房子，叫《黃房子》，我在尋找凡·高咖啡館之前，在拉馬丁廣場找到了它的原型位置。這是凡·高在阿爾勒居住時間最長的一個住所，也是最有故事的地方。

當時他為了邀請畫家好友高更前來共同生活，租住了這棟黃房子的4間房間作為工作室，月租金15法郎。油畫中二樓那綠色窗戶的房間就是他們的臥室。他還精心布置了房間，特地畫了幾幅油畫來裝飾他們的新居。他的名作《阿爾勒的房間》就是在這里完成的。也是在這棟房子里，凡·高與高更因為藝術理念的差異發生了激烈的爭執，結果他瘋狂地割下了自己的耳朵，還把它送給了妓女，嚇得一起生活了兩個月的高更落荒而逃。可惜的是，油畫中的黃房子已經在二戰中被炸毀，現在我們能夠看見的實景，是畫面里靠后的那棟四層小樓和遠處的火車橋。我那天還專門走進那棟小樓的底層，看到了被毀前的黃房子歷史照片。

從黃房子所在的拉馬丁廣場，到弗洛姆廣場上的凡·高咖啡館，走走也就幾分鐘。據說凡·高在1888年5月—9月，曾經租住過這里的樓上。這家咖啡館原名叫蘭卡散爾咖啡館，凡·高的《露天夜晚的咖啡館》，畫的就是這家。當初這里的外墻并不是黃色，而是煤氣燈照射出的效果，是凡·高將其描繪成濃烈的明黃。據說咖啡館原址也毀于二戰，現在所見到的是依據凡·高的作品在原址上重建的，外墻被漆成畫中的黃色，且店名也改為了凡·高咖啡館（Cafe Van Gogh）。咖啡館前，還豎立著凡·高的畫作標牌，告示路人，接受“膜拜和體驗”。

他還畫過咖啡館室內

凡·高咖啡館今天依然營業著，它是阿爾勒人喜歡飲酒的地方。咖啡館因凡·高而生意興隆，每天打卡者絡繹不絕。但凡旅游景點，店鋪味道大多“不著調”。我在凡·高咖啡館點了一份西班牙海鮮飯，看看模樣不錯，鮮艷奪目，但味道實在無法恭維。咖啡館已沒有了當年凡·高用以消愁的苦艾酒，我就來了一杯啤酒取而代之。意外的收獲是，在和朋友攀談中，知道了凡·高其實為這家咖啡館畫了兩幅夜晚的畫，一幅是已經提及的《露天夜晚的咖啡館》，還有一幅是畫咖啡館室內的，叫《夜晚的咖啡館》。

站在凡·高曾經作畫的咖啡館門口，不知不覺想起電影《至愛凡·高》里面的一句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團火，路過的人只看到煙。”我仿佛看到了站在靈魂高處的凡·高，正在拼命描繪那團升騰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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