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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劇照。 本報記者 方非攝
本報記者 高倩
6年前,舞蹈劇場《一刻》在北京首演時,華宵一25歲,風華正茂;6年后,8月29日和30日,《一刻》登臺國家大劇院時,她蹦蹦跳跳的兒子安靜下來,第一次看著媽媽在劇場里起舞:黑暗中,強光落下,勁風吹起,一襲白衣的華宵一在空氣的亂流中旋轉飄搖,又堅韌地站定。
馮虛御風,飄逸留白,在《眺》強烈的東方式美學意境中,華宵一領銜主演的舞蹈劇場《一刻》正式開啟,它包含《眺》《未完》《懸》《山丘》《獨自起舞》《滑》6個作品,由高成明、阿庫讓·漢、婁夢涵、黃佳園等國內外當代名家擔綱編導,許銳擔任總導演,以充滿張力的現當代舞蹈表現形式表達“用盡生命每一刻,才得到一生”的哲思,傳遞“一刻換一生”的炙熱。
雖然很難用語言具體說清“一刻”到底指向什么,但華宵一相信,生命中經歷的瞬間不會逝去,它們化作深沉而蓬勃的情感,積淀在她每一次極致的舞動里。過去的6年,華宵一的人生寬度空前擴展,曾在2009年、2012年連續獲第九屆、第十屆“桃李杯”舞蹈比賽古典舞金獎的她,因為孩子的降生站到了舞臺生涯的十字路口。生育給女性舞者留下了無法逆轉的生理機能的改變,再熟悉不過的身體變得陌生、失去控制,往后一傾背就是劇痛,連最基礎的下腰也無法做到。
排練期間的辛苦不必贅言,流過的淚與汗、走過的路和坎,都能在《一刻》中找到痕跡,比如,作品《眺》中,華宵一被大風吹得搖晃,“跳到最后,我覺得風會把我吹得灰飛煙滅”,她把仿佛“碎成一片一片”的自己找回、拼接,在艱難控制的平衡中對抗氣流繼續舞蹈;作品《未完》中,黃衣小女孩如同華宵一童年的鏡像,她搖鈴警示,敲動華宵一的記憶觸點。當她重新找回起舞的初心,舞臺上喧囂的雜音、洶涌而來的人群隨之寧靜;作品《滑》中,華宵一站上涂油的白色地膠。舞者最忌打滑,她偏要滑得徹底。她一次次跌倒,一次次奮起,肢體肌肉凝成清晰僨張的線條,在燈光下劇烈地顫抖。那些顫動不是刻意表演,而是逼近極限的舞動給予身體的真實刺激。從地膠的這頭到那頭,華宵一起身回望,“人生,不就是跌跌撞撞地前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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